是许久未动了,身子骨也颇为不爽啊。”
楚王眉头一皱,便起身要往外走。
于是,他二人又再度来到章华台下的高尔夫球场之中。
李然拿着球杆跟在楚王身后,楚王默不作声的打了两杆后,终是叹道:
“先生又何须追问这么许多?这与先生似乎也并无太多的关联,不是么?”
他显得有些困惑,同时也有些无奈。
李然不禁摇了摇头,并是回道:
“如今然辅佐大王,约定未毕,楚国之事,然自当过问。”
“当然,倘若大王当真做如此打算,然也自当遵从,只是然甚为不解,还请大王释惑。”
站在李然的角度上来看,他辅佐楚王三件事,这三件事必定是对楚国有利的,会给楚国带来巨大收益的。
而一旦这样的好处,最终反而让王子弃疾得了去,这却是让李然心里自然有些不痛快的。
——
第284章_楚王熊围的野望
李然感觉不舒服的点,可以看作是养女儿,嫁女儿。
你说你好不容易把自家的女儿给辛辛苦苦的拉扯大了,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落得也是亭亭玉立,精致动人。
可最后却被一个原本你根本就看不上的人娶了,你这心里能舒服?
李然如今便是这样的心态。
他虽是迫于无奈,才帮楚国赢了群舒之战,巢邑之战。现在又献计征伐钟离。
楚国若能赢下,那吴国便成了孤悬之势,届时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而楚国在黄河以南,便再无其他的敌手。
如此的大好局势,最终楚王却要把让这表里不一的伪君子王子弃疾给摘了桃子。
他李然这心里能舒服才怪了。
好嘛,我幸幸苦苦忙前忙后的搞这么多,可你倒好,反手就把胜利的果实拱手送人了。
这能心甘情愿?
“季弟多有猜疑,不理解寡人的苦衷,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先生又何必大惊小怪?”
“且不言仅仅是几个眼线耳目,便是这满朝的卿大夫都向着季弟,那又何妨?倘若当真如此,日后季弟即位,岂不是能更加顺遂一些?”
楚王此言一出,饶是李然也是服气了。
做人能大度到这种地步,作为一国之君居然能大度到这种地步,李然也当真也是麻了。
可他依旧是忍不住,并是继续皱眉问道:
“大王,四王子他如今,说到底也还只是您的臣子啊!”
“这如何使得?”
自古君王,最忌的就是底下朝臣拉帮结派,最最最忌的便是手底下的人最终是结成一党。
毕竟,若是朝臣各自为阵,互相掣肘,那么身为君王者或许还好施展制衡之术。
可若是所有朝臣都结成一党,那可就相当的难办了。
然而在楚王这里,这似乎压根就不是问题!他不但不担心这一点,反而还很是认可!甚至心甘情愿的让一众朝臣都尽可能的依附在王子弃疾的麾下。
这胸怀,这气魄,即便是李然也忍不住发怵。
“对于寡人而言,为了我楚国大业,这又算得了什么?”
“况且,先前寡人便曾与先生说过,季弟无论品性,才学还是能力,都在寡人之上,众卿若皆心向着季弟,那也实属正常。”
“待寡人撑过了这些时日,待得我楚国灭吴大业一成,那日后便将是季弟大展拳脚之时!届时,寡人纵是早已黄土埋首,那也能含笑九泉了。”
“至于先生所言,季弟怀有异心……呵呵,这又有无妨?寡人若无此野心,又如何能有今日?他要折腾,便折腾去吧,年轻人总要多折腾折腾才好。身为王子,若是连觊觎王位的心思也无,那还当个什么劲?”
楚王的这一番话,极为露骨,也极为真实,实在叫人无从反驳。
便是李然听得这些,也只能是暗自佩服楚王的“知人之明”。
他甚至开始产生些许怀疑,他开始有些不明白,为何史书上会将楚王熊围给描写成一个“暴君”的形象?
可此时他转念一想,或许这与“商纣王”的历史形象的由来很是相似。
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而失败者就注定是要作为反面教材的。
“不聊弃疾了,对了,寡人敢问先生一句话,先生日后是一定要离开楚国的么?”
见李然半晌未曾说话,楚王当即是转移了话题。
而谈及这个话题,楚王脸上却是堆满了凝重之色。
“是,大王莫不是忘了与臣之间的约定?”
“呵呵,怎么会?寡人岂敢忘怀?”
楚王放下手中球杆,抬手示意李然坐下。
两人就这样席地而坐,望着远处渐渐西去的斜阳,山风微拂。
“巢邑之战,幸得先生之计,斩了诸樊。”
“钟离之战,又得先生献计,促成寡人与晋国之间联姻,而今会盟之日在即,攻破钟离更是指日可待。”
“三件事转眼便要成了两件,先生若走,我楚国未来可该当如何是好啊?”
其实,楚王熊围所问之深意,不过是在问李然在离开楚国以后,会不会转过头来帮助中原诸国对付他们楚国。
毕竟李然本就一直是心系中原安危的,而李然的这一态度,怕是整个楚国的朝堂都是清楚明白的。
“呵呵,这又有何难?还是那一句话,大王日后若能做到似今日这般的‘克己复礼’,继而施行德政,楚国大兴,诸侯人心依附之日便可翘首而待。”
“可大王若一味只知北望争雄,却不知如何守土育民。那即便是微臣留用在楚国,只怕也无济于事。”
李然并未正面回答楚王自己会不会帮助中原诸国对付楚国。
而是给了楚王一个选择题。
楚王若是能够克己复礼,并以大德加身自处,那他李然自然不会转过头来对付楚国。
可楚王若仍旧是如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