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姝看向自己的好友,摇摇头,招手让她一起上床躺着陪陪她。
罗兰见好友不说,也没再问。
脱了鞋,上床,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面对她道:“我来时,我爹交代了我一件事,他说,我要是说了,你可能会不信,让我自己决定要不要跟你说。”
卫子姝强打精神,问道:“何事?”
现在不管是什么事,都激不起她一点情绪。
有什么事是比坚信了一辈子的事,被挑破、被否定更打击人的。
罗兰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今日你在宫里的事,我听我爹说了,然后卫丞相在太医署说的一番话,让人不免就 想到一些不好的事。”
卫子姝:“什么话?”
罗兰:“我把原话学给你听,你自己判断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好?”
卫子姝点头,等着她的下文。
罗兰:“你在椒房殿昏迷后,被霍老跟我爹先带去了太医署找庚农伯伯治疗,留下你爹跟陛下在椒房殿。后来你爹来太医署,霍老问你爹可有向陛下为你讨要个说法,你爹的原话是:‘陛下禁了皇后娘娘的足,还把此前给她的十把汉弩都收回来了,她身边伺候的人,也全都换了一批。陛下的意思是,那些人知道皇后娘娘精神不好,还不知道阻拦皇后娘娘,让子姝这个皇子妃受这么重的伤,罪无可恕,此刻已全下了大牢,听候发落,这样就当是给子姝出一口气。’这是你爹的原话,我一个字都没改动的。”
卫子姝听完罗兰这般郑重其事的说完,她哼笑出声。
罗兰怕好友多想,忙伸手过来抓住她的手说道:“子姝,你不要乱想。也许......也许你爹有其他的意思,他不是最会谋算的卫丞相吗?他肯定是有其他的伏笔。”
罗兰连忙解释,就怕姐妹以为她乱说,破坏他们父女感情。
卫子姝:“你不用这般紧张,我其实在宫里就跟他说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罗兰愣了愣,问道:“你......已经知道了?”
其实她父亲跟她分析了很多,说今日在椒房殿发生的事,背后有可能有卫丞相的手笔。
她父亲跟她说,这事她看着要不要告诉子姝。
说了的话,有可能她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她思来想去,到底还是觉得不该瞒着好友。
她不想好友做个睁眼瞎,一辈子活在谎言里。
却没想到,好友竟然自己就已经解决了。
卫子姝点点头道:“我如今还有点庆幸入了刘家的族谱,名义上来说已经不是卫家人了,不然我还真有点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罗兰听卫子姝这般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道:“我就怕我说了,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所幸你知道了,那也不算我乱嚼舌根了。”
卫子姝点点头道:“你以后远着他些,免的也被人算计。”
特别是和亲这样的事,她还是心有余悸。
要是可以,她真想让她们尽快嫁了。
这样和亲的事,也轮不到她们。
洪武帝早些年是有好几位公主的。
这些公主,成年后,要么是和亲送去了别国,生死不知。
要么就牺牲在宫里的各种算计争斗中。
如今洪武帝膝下只有一个还不满十岁的公主。
也正因为这样,上一世的霍迎春跟罗兰才被相继封为公主,和亲匈奴、乌孙。
他们是权臣的女儿,封为公主出嫁,身份地位也还算是够的。
霍迎春要是能在年前低调嫁给卫子宴,那她就只需要担心罗兰一个人的婚事了。
卫子姝:“兰兰,你可有心悦的男子?”
罗兰一愣,笑道:“我有没有心悦的男子,你还不知道?此前我们不是说了,能让你我心悦的男子,这辈子还不知道有没有出生呢!”
卫子姝想到当时她们那豪言壮志,也笑了。
人不轻狂枉少年。
她也是那般轻狂过来的。
此刻也依然是轻狂的年纪,只是卫子姝到底是活了两世的人,罗兰身上那股鲜明的少女感,她身上是找不出一点。
要是有,那也是她强装出来的。
罗兰:“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刚刚说跟霍老九太熟,没有男女那种感觉,你说的是真的吗?”
卫子姝不以为意的点头。
她现在就是要让所有人都潜移默化的以为自己对霍宏誉没想法。
这样以后就算霍宏誉跟穿越女回来时,她也不会再被拉出来跟霍宏誉牵扯不清。
那两人以后可是有一对儿女的呢!
她要做的事太多,才懒得去参合他们那槽多无口的虐恋情深。
罗兰:“不对啊!那你为何以前对他总是那般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