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送甄美丽回家,第二天一早,甄美丽带了两个糖饼当谢礼。
自此以后,她们联系多了起来,渐渐的成了能说上几句话的朋友。
林棠对甄美丽印象挺好的,三观正、勤快知感恩,值得结交。
凌蕾一怔,随即摇摇头,笑道:“你跟甄同志倒是处的不错啊,也挺好的,小姑娘跟小姑娘在一起玩儿更有意思些。”
说到这个,难免想到年纪大了,难免感觉怅然。
岁月啊……
林棠七窍玲珑心,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
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
“凌姐这么关注广播站的事,难不成你也喜欢听?可是咱们这里听不清楚呀。”
技术部所在办公室和厂房靠里,不管在哪里,广播是听不太清楚的。
凌蕾心说,广播谁不喜欢听。
要不是广播播报有时间,厂里的工人怕是恨不得把全家人带过来一起听。
日子太无聊了,总得找些趣味。
凌蕾解释道:“是听不清楚,但是习惯了,突然间一整天都没点儿声音,干活都觉得没劲。”
广播刚停下的时候,她一天里朝广播站的方向看了七八回。
林棠懂了。
这就跟干活没喊号子一样,不给劲。
“我觉得从明天开始广播站就该恢复了。”
凌蕾喝了口水,说道:“但愿如此吧。”
再不恢复,她也想去广播站找杜主任了。
-
转日。
曹小雨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广播站。
杜晓娟看曹小雨脸色微白,神情紧张,安慰道:“就跟平常说话一样,要是比平时说话音量高一些就更好了。”
“机器都会用了吧,都比较简单,注意我给你说的关键,你一定可以的。”
社恐不是被安慰就有用的。
所以,曹小雨依然很慌。
战战兢兢的坐下,她深吸一口气,打开电源。
“荆州棉反织厂管不着,现在开喜播音……”
曹小雨太过紧张,一张嘴,本就蹩脚的普通话完全劈叉开。
走在上班路上的工人们听见这句话,差点儿把脚崴了。
“咳……”
有人问:“荆州是什么鬼?管不着又是什么鬼?”
“……是锦州和广播站吧?!”另一人表情古怪地回答。
听见对话的工人一愣。
下一秒,直接喷笑出声。
“广播站叫管不着,哈哈哈……”
“新来的广播员是哪里来的,说个话咱们还得猜意思,现在咱们还勉强能猜,要是说点儿新鲜的事呢,咱们不能都猜吧?”
“不是说培训过了吗,培训的效果就这?”
就在这时,广播传来滋滋滋的嘈杂声音。
工人们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声音,纷纷有些不满了。
“这又是怎么了?”
“我等一晚上了,别告诉我这就没了……”
“广播站怎么回事?自从林干事和周干事离开后,越来越不行了,就放个广播都能出差错,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不是,上班累的要死,就等着广播来劲呢,白期待了。”
“算了,都去上班吧!”
大家看时间不早了,忙回过神,快步朝自己所在的厂房走去。
广播站出的差错,林棠也听见了。
老实说,普通话普及才没多少年,好些人说话都有口音。
就好比双山大队的人。
以前说话口音才厉害呢。
也就是大队这两年办了扫盲班,才让村里人认了几个大字,学会了塑料普通话。
别扭是别扭了些,但起码能听懂。
刚刚广播站出的问题,林棠觉得可能是广播员太紧张嘴瓢了。
不可能说是她普通话不标准。
听见周围人的吐槽,林棠摇了摇头。
唉!
看的出来,前些日子大家都闷坏了,情绪在暴躁的边缘了。
心中思绪一闪而过,林棠没当回事,就去上班了。
生活不易,只能努力!
此时的林棠只觉得广播站的事跟自己关系不大。
到了中午,她的想法变了。
饭堂。
林棠和秦素卿打好饭,正坐在角落吃中饭。
“棠棠,早上广播站出的事故,你听到了吧?”秦素卿眼睛扫了眼周围,压低声音问道。
瞧着神神秘秘的。
林棠探身,学着她的样子,小小声说:“听见了,怎么了?”
秦素卿得意于自己始终在吃瓜第一线,表情兴冲冲。
“我听说广播站新来的广播员只说了几句话就傻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广播站的杜主任替她收拾了残局,后面那位新来的同志崩溃大哭,嘴里说着她想进厂房,不想做广播员啥的……”
林棠没想到有人会宁愿去厂房拧螺丝,也不愿意坐办公室,感觉很意外。
“是真的吗?为什么呢?”
秦素卿把自己打听到的事全盘托出。
“我听说好像是那位同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