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卫生员笑着摇摇头,说道:“同志,一共一块二。”
林禄:“!!!”
这么贵?
心里吐槽一句,干脆利落地给了钱。
在卫生所门口等了一会儿,绿色大车急速驶来。
随后停在卫生所不远处。
顾瀛舟下了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叔,还顺利吗?”
林禄打针的胳膊动也没动,一被提醒,戳针的那处又开始隐隐作痛。
极力维护自己作为未来岳丈的面子,他扯了扯嘴,“好了,一点儿事都没有。”
下一秒,转移了话题。
“送去医院的那个男同志怎么样了?”
顾瀛舟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惋惜。
声音微沉,“……送去的太晚了。”
医生说,要是早送十分钟,或许还有救。
可是……
林禄表情一僵,半天没了反应。
良久,才道:“可惜了。”
那青年还那么年轻。
满心惋惜的同时,低头看一眼包成粽子的手,心里后怕不已。
“瀛舟,今天多亏了你,叔谢谢你,要不是你……”
到此时,林禄对顾瀛舟完全改观了。
只觉得这青年哪儿哪儿都跟自家棠棠很配!
顾瀛舟神色淡定,一点儿没被未来岳父大人的好话说飘。
谦虚道:“您客气了,都是应该的,棠棠见了,也会带您过来。”
说话间,两人上了车。
车子启动,朝双山大队开去。
-
林棠刚醒来还有些迷糊,脑子空空的,不知自己怎么回家了。
盯着房顶想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她是跟顾瀛舟一起回来的。
蹭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
快速换好衣服,随手编了个蓬松的麻花辫,趿拉着鞋,忙出了门。
“爹……”
“娘……”
“志诚……”
喊了几声家里人,没一人回应。
洗了把脸,想着家人可能被顾瀛舟带着到晒谷场试脱粒机了,林棠往门外走。
刚踏出院门,远远听到车声,她脚步顿住。
没多久,车停下。
顾瀛舟和林禄下了车。
林棠见到两人,迈步走过去。
“……你们去哪里了?”她问道。
顾瀛舟觉得这事不该由自己回,遂将目光看向林禄。
林禄想到自己差点儿去给阎王爷下面的下面的……人端茶倒水,一脸后怕地说:“闺女啊,你差点儿见不着爹了。”
林棠被这话吓一跳,脸色都变了。
“怎么了?爹你别吓我。”
林禄瞧见闺女被自己吓到了,伸手轻拍自己的嘴。
哄小孩儿一样的摸摸林棠的头。
“闺女别怕啊,是爹没说对,爹好着呢,能看着我闺女结婚生子……”
林棠眼神一动,看到林禄手上包的白布,眉头微拧。
“爹,你的手……”
林禄忙解释道::“被锥子划了,瀛舟带爹打过破伤风了,没事了,别担心。”
林棠摸着白布。
瞧着这包扎的样子,就知道她爹肯定伤的不轻。
又听说打了破伤风,心微松。
当着顾瀛舟的面儿,她也不好让她爹小心点儿,于是先把这事放下。
“脱粒机被带到晒谷场去了吧?我们也过去吧。”
顾瀛舟和林禄自然不会说不,一行三人朝晒谷场走。
离晒谷场还有一大截路,村里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快!太快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这声音真好听。”
“大队长,这东西以后就是咱们大队的吗?太牛了,这机器能省多少力气啊。”
“是啊大队长,掏钱买都成,跟棠棠和她对象说说嘛,就把这宝贝留下来吧。”
……
村里人都快激动疯了。
甚至有的小伙子围着脱粒机大喊大叫,活像跳大神的。
林福对不稳重的社员无语了。
伸出手掌往下压了压,握着大喇叭,扯着嗓子喊:
“大家安静!”
众人如被掐住嗓子的一群鸭子,场面略滑稽。
林福摸了摸被摧残到发出一阵阵嗡嗡哀鸣的耳朵,对此时的安静很满意。
“你们能看到这机器好,我们几个大队干部是瞎的不成?都瞎咧咧啥呢,把村里的猪赶到一起都没你们吵吵……”
郭爱民没忍住,回道:“大队长你可别拿我们跟猪逼,我们可比不得大队的猪值钱……”
说完,还一本正经地补充一句。
“那群家伙就算哼哼的把棚子掀翻,我们还是得喊猪祖宗!我们还真比不得……”
众人听到这话俱是一愣。
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心疼自己不如猪。
林福更是老脸写满了无语。
“是你说还是我说,要不我把喇叭给你?”
郭爱民他爹一巴掌扇在儿子后脑勺上,气道:“瞎咧咧啥呢,大队长说正经事呢,有你说话的份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