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轻轻地拍着自己的后背,一边细语地安抚“别怕,别怕”。
“妈妈,别怕,别怕”念念闭着眼睛,轻轻地拍了拍许青云的后背。
抢救室内灯火通明,将一切的生死离别都浸在光中。
“叔叔,请告诉我妈妈,念念抱过妈妈,不害怕了。”念念眨着泪汪汪的眼睛,认真地对他说道。
月亮挽起一缕薄云,将要沉沉地落下。
“娃娃,咱们走吧。”东叔牵过念念的手,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纸折的小白船,笑着对念念说道:“我们一起去夜河放小白船,祈祷妈妈从此平安快乐,好吗?”
念念看着小白船,泪珠一滴一滴地打在小白船上,忽然又化成了一缕缕轻烟,绕船轻浮。
念念双手捧着小白船,朝前递给许青云,呜咽说道:“叔叔,我想把这只小白船留给妈妈,这是我给妈妈的礼物。”
许青云郑重地接过小白船,心碎到极致,无法多言,只朝她点了点头。
她也懂事地点了点头,牵起东叔的手,缓缓地走出了急诊室的大门,悄悄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许青云呆呆地望着念念消失的方向,眼中满是空洞和迷茫,他的肩膀耷拉着,整个人好像被抽干了所有的生机和活力。
月亮已经落下,朝阳还未舍得升起,所有的光都藏在黑夜里,几乎也要将他吞灭。
“我说你,自身都难保,怎么还敢见义勇为。”林珑见他眼底隐约有悲怆的情绪,胡乱扯了两句话,试图将他从不安的情绪中拉扯回来。
许青云望着黑幕出了神,没有答话,他眼睛累得有些微肿,头发乱糟糟的,幸好五官还生得极好,压住了颓废和不堪。
林珑终于有时间好好地看清面前这个男人,他就站在那里,身影孤独,却又透着一股坚毅执拗的气性。
林珑正细细看着他,谁料许青云忽然转过身来,四目相对,一时之间,嘈杂的医院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他的眼睛,纯粹且明净。在灯光的映照下,明亮的双眼给他一股纯良之感。
不知为何,林珑耳边忽然传来金戈铁马的喧闹声,下一刻,有一股心脾刺裂的痛苦在她身上蔓延开,痛入骨髓,惊得她禁不住眉头微锁,大汗满额。
“从来都不会这样地疼,我是怎么了?”林珑心里疑惑极了。
许青云见她脸色不对劲,赶紧转身去护士站,不消半刻就取了一瓶碘酊,一块纱布。
他兀自拉过林珑的手,仔仔细细地给她的伤口消了毒,又将纱布妥帖地缠在她的掌中。
林珑的手腕上,有一颗淡蓝色珠子,被红绳轻轻绑住,这颗珠子宛如一滴的水珠,莹润透亮,仔细一看,珠子内部还藏着三株微微闪烁的火焰,犹如深海中的一抹阳光,神秘又璀璨。
许青云从未见过质感如此独特的珠子,看得入神。
见他一直默不作声地给自己包扎伤口,林珑有些好奇道:“你不是怕我,怕妖怪吗?”
“我才不怕你,你又不会吃人。”他回过神来,嘴角轻扬,流露出温和的笑意,令林珑莫明地对他生出了三分好感。
“林珑,我不想消除今晚的记忆。”许青云抬眼看着她,脸色有些严肃。
“我答应过念念,要把方才的话转给她的妈妈,我不能食言,你也不能食言。”许青云认真地说道,他的双眼犹如明亮的灯火,在黑暗中独自闪耀。
“同情心泛滥,对你来说,并非是好事。”林珑摇了摇头,转过身去,说道:“你先找医生打针,处理好伤口再说吧,再耗下去,你迟早感染臭狐狸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