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完阿赫那顿的画像,柒心满意足地小憩片刻。
这一休整,找回了工作狂人的感觉。
阿赫那顿终究是个古的不能在古的古代人,千年后的她,家里有个老母亲和一个无所事事的臭弟弟,他们才是她真正的家人。无论如何,任务要紧,看的开比什么都好。
才转醒,敲门声就传了过来。
“大人!大事不好了!!”
“大人开门!”
“嗷嗷嗷嗷……”
艾芙娜在门外喊得快哭了。
柒一听,真以为是房子着火了或者是法老驾鹤了这种大事,赶忙把写画满东西的莎草纸,囫囵塞到抽屉里,慌慌张张把门打开。
“——艾芙娜,怎么......了?!”
门口,纳弗娣娣浅笑道:“柒,别来无恙啊。”
穿了一身镶了孔雀石的抹胸裙,纳弗娣娣妙曼多姿的身材淋漓尽致,脸上,画了个一个优雅端庄的妆容,把她立体的五官衬得温柔大气。
但温柔不进柒的心里……
这一声别来无恙,差点把柒吓得跳了起来,眼珠子滴溜乱转,硬是在心里盘算了上千种开脱的方法。
经历了朝堂那里的修罗场,她可不相信纳弗娣娣能够轻易饶过她!
而且,艾弗娜那个小混蛋,鬼叫了半天!硬是不把重点说出来啊!
只能装傻,“哈哈哈!别来无恙啊别来无恙,哈哈哈!”
看着柒的憨笑,纳弗娣娣一双动人的眸子检验似地眯了眯,靠在墙上那修长婀娜的身姿,闲散而慵懒,“别来无恙就好,那些衣裳我送回来了,既然是阿赫那顿给你的,我可不敢要。”
柒:“哈哈哈好!”
纳弗娣娣美眸一转,“那么柒,阿赫那顿的爱,你是怎么得到的呢?”
柒:“我不知道,哈哈哈!”
“我没有恶意,”纳弗娣娣叹了口气道:“我是请你帮忙的,如果你肯帮,我保你往后荣华富贵。你能得到阿赫那顿的爱,想必,也是一个手段了得的女人......”
没等纳弗娣娣说完,柒就陪笑道:“不了得不了得,哈哈哈!”
纳弗娣娣:“......”
“不过,”柒话音一转,“我想帮你,我真的很想帮你!你不要嫌弃我就好了!我这个人,没什么手段,但有的那点鸡毛蒜皮的本事,都会帮你牵红线的!”
“……什么是牵红线?”
哑然片刻,柒这才想起古埃及没有牵红线这一说法。
忙改口,“就是促成你和法老的婚事嘛……”
纳弗娣娣感到颇有些意外,“你真的肯帮助我?为什么?法老大人爱你这么深切,就像璀璨的尼罗河一般!”
——真是个好问题,柒给问不会了。
只好随口编了个答案:“因为我已经……别有所属了。阿赫那顿是你的,只能是你的……”
纳弗娣娣一脸嗦嘎,点头道:“明白了,谢谢你!”
说着,她伸出了右手。
柒笑盈盈地握住她的手,忽然想起《三体》上有一句台词,正好应景,便脱口而出:“我们是同志了!”
纳弗娣娣:“……什么是同志?”
柒:“……”
想了半晌,她道:“就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纳弗娣娣:“……什么是蚂蚱?”
柒:“……”
她实在是懒得解释了,随口瞎编,“蚂蚱,同志,在我们东方就是好朋友的意思,咱们啊,以后就是好朋友了!”
纳弗娣娣竟然当真了,认真道:“蚂蚱,你的灵魂真的很有趣,我很期待你的手段。”
————
——……
阿赫那顿的寝宫。
树脂和肉桂的香味相互纠缠,烟雾朦胧。
刚处理完积压的政务,阿赫那顿疲惫不堪,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自从他便装前往决斗场营救部下那一刻起,王朝中大大小小的政务就交由大祭司和文武百官来完成。然而,各怀鬼胎的各个大臣,那些放不得台面的小心思,他岂会不知?
知道,却也力不从心。
来不及养伤,处理这些“小心思”就差点把他半条命给去了。
……还有那个人。
思想不经意间轻轻一跳,再一跳,每一跳都落在她身上。有时候他也有疑虑,也会彳亍——
对她,拿出点君王的霸道,也许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吧?
但世上本无双全,又何必万事求全啊?一事成全,就够支撑一辈子了……
正头疼着,忽然,一个侍者递过来了一叠木牌子。
“——王,请翻牌!”
阿赫那顿奇道:“翻牌子?牌子下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