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晚我听到了‘咚’的一声,紧接着就是我娘的哀嚎哭泣,还有‘啪啪’声,后来几晚上,我娘应该是被摔坏了,一直说不要啊…受不了了…我要死了…你个混蛋…下流胚子…那里都被你弄坏了……”梅长月跟着又道。
“呃……”
梅秋菊抽了抽嘴角,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应该…应该不是你爹在打你娘…吧……”
默了片刻,她才支支吾吾,又含糊不清。
“如果不是我爹在打我娘,为何我娘一会儿哭一会儿骂一会儿又嗯嗯啊啊的?”梅长月一脸不解。
“这……”
梅秋菊的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
柳郁竹同样无语。
就连梅玉珠也疑惑好奇地歪起了小脑袋。
正当房中的气氛变得古怪之际,小青走了进来,将一张帖子呈到柳郁竹面前,“大少奶奶,这是长公主府的人递来的邀请函。”
“长公主?”
梅秋菊一听,腾地瞪大双眼,“咻”一下从小青的手里抢过了帖子。
“嫂嫂,我来帮你过目。”
小青飞快地瞄了一眼柳郁竹,收回了空落落的双手。
柳郁竹也似笑非笑地收回了正准备伸出去的手。
“呀!”
梅秋菊一目十行,随即发出了兴奋地尖叫,“嫂嫂,长公主邀请你去她府上参加品茗宴。”
“不过为何长公主会邀请你呢?”
她很快又面露不解。
“但这不重要!”
未待柳郁竹开口,梅秋菊又自顾自地说:“总之这是个好机会,嫂嫂你带上我呗!”
她冲柳郁竹咧嘴一笑,撒起了娇,“上面还提到,可带上家中尚未出阁的姊妹,你家里没嫁人的妹妹除了我,还能有谁呢?我的好嫂嫂……”
呵呵!
柳郁竹在心里哂笑。
你倒是学会了你娘的变脸功夫。
换做上辈子,她肯定不会答应,想你前脚才讽刺了我,后脚又让我带你去参加长公主的宴会,以为自己是金子做的花钿呢,我会上赶着往脸上贴?
但这辈子嘛,柳郁竹收敛了直来直去的性子,学会了碧玉儿和林玉颜的虚伪。
“行啊!我的好妹妹。”
正愁不知该如何让长公主对你产生反感呢!
柳郁竹笑里藏刀。
……
长公主的品茗宴办在五日后,此时的碧玉儿终于出屋了,但还是躲着旁人,所以对于柳郁竹带梅秋菊去赴会之事,并不知情。
梅长月趁着她出门的时候,去找过她一次,回来告诉柳郁竹,说她的脸有些肿,脖子还有些红,走路像鸭子。
听到这些描述,柳郁竹实在不想往那方面猜,同时也很庆幸,连续三次都躲过了梅凌海的魔爪。
“不过,梅凌海为何会变得如此暴虐了?”她想不明白。
在她的印象中,碧玉儿口中的梅凌海是个人前温文尔雅,人后体贴细腻的夫君,二人的房事也很和谐,直到她死时,亦是如此。
“难道…是我改变了这辈子的某些事,促使他在房事上性情大变?”
“不至于吧……”
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
不过,眼下比起这个,对于长公主设宴的理由,她更加好奇。
梅秋菊同样如此。
一上马车,就拉着她不停问:“长公主为何突然要开设一个品茗宴?”
“又为什么会邀请嫂嫂你呢?没见你与长公主有多熟稔啊?”
“而且长公主向来重文轻武,按理说,应该对你这种武将之女不屑一顾才对呀?”
呵!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柳郁竹单手扶额,有些后悔带上她了。
但对她那句“长公主向来重文轻武”却听进了心里。
是呀,长公主的亡夫生前就是一派清流,长期与武官不和,导致长公主也不太待见武官,对自己这个武将之女,向来淡漠以待,哪里会邀请自己参加她私设的宴会。
直至来到长公主的府邸,望着前来赴宴的几乎全是武臣的家眷,柳郁竹才猜到答案。
“长公主这是要讨好武臣?”
“周边局势变得动荡了?”
就在柳郁竹凝眉担忧之时,忽然听到前方不远处响起了争吵声。
“你怎么来了?”
“这问题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柳郁竹寻声望去,就见原本该跟在自己身后的梅秋菊不知何时跑到了前面,而与她争执的女子,柳郁竹感觉有些眼熟。
那是一名同梅秋菊年纪相当的少女,一身橙红色的衣裙,显得朝气蓬勃,把一身白的梅秋菊衬得像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