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早有准备, 然而听到盛晨亲口承认, 盛谨还是觉得心悸了下,胸口酸酸涩涩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呼吸蓦然变得沉重。
他抱紧了盛晨的腰,把脸埋在她的腰间,心里好像有什么情绪涌出来,他觉得眼前水光朦胧, 眨了下眼。
前一世他到死都不知道的秘密, 现如今被盛晨亲口承认了,他有种果然如此、又有种委屈的感觉。
他委屈什么?大概是那种兜兜转转、猜来猜去终于找到答案的委屈吧,
盛晨蹲下来和他平视,一把揽他进怀,用沙哑的声音在盛谨耳边低声道:“对不起,盛谨,对不起。”
盛晨拭掉一滴泪, 有更多的泪水沿着指缝落在盛谨身上, 浸湿他的睡衣,盛谨觉得那里的温度出奇的高, 仿佛有开水浇在上面一样。
盛谨最怕的就是盛晨哭, 她一哭, 盛谨心里就什么怨气都没了, 什么都比不上盛晨重要, 他笨拙又手忙脚乱地给盛晨擦眼泪:“晨晨, 你、你别哭好不好?别哭了……”
盛谨用睡衣的袖子给盛晨擦脸上的泪水,神色焦急:“晨晨,晨晨,你哭了就不好看了,所以别哭了好不好?”
再哭他都要哭了。
盛晨站起来扭过头不让盛谨看到她的眼睛,哑着声音说:“我没哭,只是有虫子飞进眼睛了。”
“我回房了,你继续睡吧。”
“晨晨,”盛谨下意识拉住盛晨的手,不让盛晨出去,待盛晨回头看他时,他不知怎地,脱口而出一句:“你今晚能不能跟我一起睡?”
话一说出口,盛谨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上一世活了27岁,严格算起来比现在的盛晨还有大两岁,他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能和晨晨一起睡?
他现在只希望盛晨不要答应了。
不过他这个希望盛晨不要答应的眼神,被盛晨理解成希翼的小眼神,想让盛晨和他睡,让人不忍心拒绝。
“嗯。”盛晨点头,由于角度问题,她没看到盛谨的表情僵了下。
盛谨直挺挺地躺在他的床上,有些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觉,盛晨侧躺在他身旁,盛谨能闻到盛晨身上让人舒服的熟悉的气息,让他渐渐放松下来,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睡梦中,他的身体本能地朝那股熟悉的气息源头挪动。
当听到盛谨沉重而有规律的呼吸声时,盛晨原本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帮盛谨拉了拉被子。
盛晨想起盛谨刚出生的时候,那时候盛谨非常黏人,她抱着盛谨不能撒手,连睡觉的时候都是躺在一张床上睡的。那时候盛谨小小的一只,粉粉嫩嫩的像个小猪仔,她每次翻个身都要惊醒一次,就怕压到盛谨。
在盛谨断奶之后,他被余晚秋带回国,她每天担心盛谨是不是会吃不好穿不暖,她不在他身边他会不会闹腾着不睡觉,盛晨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后来她忙碌于学业,慢慢习惯了盛谨不在身边的日子,只是夜深人静时还是会忍不住想念盛谨,不能陪盛谨长大还有必须瞒着他身世的那份愧疚日积月累越来越大。
盛晨悄悄擦掉眼泪,闭上眼。
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盛晨本以为她会睡不着,不过到后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今天是星期天,本来是不用上班的,然而偏偏公司的事还没处理完,盛晨的脸色有点阴郁,如果这时候谁惹到她就算他倒霉了。
盛晨起床的时候盛谨也醒了,他坐在床上脸上还有些困顿,头发东一根西一根翘着,瞧着有些呆萌。
他打了个呵欠,拿泛着水光的眼睛瞧着盛晨:“晨晨,我想跟你去公司。”
盛晨起床的动作顿了下,看一眼盛谨,然后低头穿鞋子,从喉咙里嗯了声。
接下来就是洗漱吃早餐换衣服化妆,盛晨今天的动作很快,把一切都弄好了也才早上七点半。
虽然昨晚说破一切,但盛晨和盛谨的相处没有多大改变,盛谨是不知道如何改变,盛晨是不愿改变,所以他们两个同时默契地什么也没有变,盛谨还是叫盛晨为晨晨,盛晨对着盛谨不会表现出那么明显的感情。
秦姨是盛谨出生后才来的盛家,自然也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
盛晨把盛谨带来公司,身后跟着好几个保镖,这种大阵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有人对这种场面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就连冰山脸余秘书对着盛谨,脸上都带了几分暖色。
公司里比不上小区安全,一般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盛晨是不让盛谨离开她或者保镖的视线范围,就连上厕所也要有保镖跟着才行。
“这件事就这样做,合约方面你们不用担心,要记住是他们毁约在先,这绝对不许出碰到岔子。”
“先这样,辛苦了,等这件事结束了给你们发奖金。”
盛晨跟别人打电话,盛谨就在旁边听了几耳朵,他翻着盛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