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噩梦,但具体的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沉郁的气氛和阴沉的夜。她好像被困在梦里了,无论怎么样都醒不过来。事实上她也确实没有醒来,直到她触碰到了一束光。
"?"程悦猛然惊醒,木制的天花板和小小的白炽灯泡映入眼帘,这好像不是她的卧室。
程悦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了自己没有眼花。她难以置信地掐了把自己的胳膊,很疼,也不是在做梦。想到自己突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她哪里还睡得着觉,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在一分钟的极端恐惧和无助后,程悦放平了心态。来都来了,一直害怕也不是办法。她开始打量起这个面积不过十几平米的小木屋。
整洁,明亮,有一张单人床,一个小桌子两把椅子,一些纸箱子,里面堆放着一些杂物,还有两个衣柜和一个床头柜。
程悦没有四处翻找,而是径直走到了门前。她的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原本她以为木屋的地板踩着可能会有吱呀吱呀的声响,实际上并没有。
木门里面没有锁,但是她推了推发现打不开,并且听到了门外的一点点碰撞的响声,说明外面应该有锁或者是门栓之类的东西。
出不去。程悦叹了口气。
她开始在木屋内部观察起来。桌子上有张纸条和一张门票,她拿起门票,主色调是蓝色的,上面用黄色写了几个字"四方海洋馆"。而纸条则是用相当端正的字写着"明天要去这里。"
程悦挑了挑眉头,写下来是怕忘记吗?屋主人莫非是个健忘症患者?
衣柜里是一些男士衣物,程悦随手翻了翻发现里面有个木箱子,同样用锁锁上了。
屋主的宝物,她想。
箱子不过两掌大小,很轻,背面同样贴着一张纸条,也是同样的字迹。
"最重要的东西,不能弄丢。"
程悦眨了眨眼,把木箱子放回了原处。
纸箱里的杂物多是一些生活用品,还有一些类似于很旧甚至已经损坏的物件,其中最奇怪的是一辆没有电池的玩具小车。
程悦刚刚检查衣柜的时候发现屋主人的衣服很多都打上了补丁,而且风格千篇一律,尺寸也应该是给成年男性穿的。屋主人大概率是一位老人。
那这个小车是什么?
程悦摸了摸玩具小车的车身,红色的漆差不多掉了大半,车门也打不开,是最基础最普通的款式。她小时候也玩过这种车,但记忆已经远去了。
她放下玩具车,看向箱子里的其他东西。缺口的茶杯茶壶,脏兮兮的红毯子,破旧的帽子,一张工作挂牌······
程悦拿起牌子,上面是一张中年人的照片,样貌有些憨厚,下方是他的名字杜安良,职位是护林员。
"所以他现在是去工作了吗?那怎么不带牌子?"程悦喃喃自语,但很快她意识到这个工作牌应该是以前的旧牌子,边角的塑料都有些磨损了。
她最后看向床头柜,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床头柜是个很重要的地方,总会存放人们最珍贵的东西,这也是她最后检查这里的原因。
她抱着这样的心情打开了柜子,然后发现是空的。
······
"啊?"程悦从里到外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真的是空的,干净的连具蚊子尸体都没有。
这爷爷不按套路出牌啊。
想来也是,他已经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衣柜里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既然已经是"最重要",床头柜没东西也可以理解。
检查完这一切,程悦又回到了桌子前。她隐隐有预感,这张门票应当是某个重要的道具,但她不知道怎么拿走它。而且等到杜安良回来,她也同样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屋子里突然进了一个陌生人,对方没一枪崩了她都算好的。护林员应该是有□□的。
她突然有点害怕了。
程悦用手指轻轻弹着桌面,细小的灰尘透过窗子射出的光在空气中弥漫。
光?有窗子啊这个屋子!程悦这才发现衣柜斜上方有扇大小适中的窗户。她如果能踩着衣柜的话,应该能从窗子里爬出去。
程悦心里一松,不用面对屋主人就好。两米的高度她跳一下也不会出事。那门票怎么拿走呢?
程悦瞄到了那张字条,一个十分简单的计划成型了。
对方既然写下提醒自己的纸条,还特意把门票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加上柜子里木箱上的纸条,很大可能对方有健忘症,或者也可能是阿尔兹海默症。对方既然已经病到连明天的事情都需要提醒,那她如果直接拿走纸条和门票,对方没有了提示有可能就会忘记这件事。虽然有风险,但是没办法了。如果对方没忘,那程悦也已经溜之大吉了。
说干就干,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就回来了,拖不得了。
程悦迅速拿起纸条和门票,不知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