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言自认 ,这是个无懈可击的提议。
毕竟,他与李道吾孰强孰弱,但凡是个有些眼色的人,都能轻易分辨出来。
更何况,夏清词第一次出现在宫内之时,便是希望与他联姻,从而将李君言拉拢到自己的阵营之中。
只是当时李君言以自己并非皇族,也有了家世为由拒绝,这才让她退而求其次,选了李道吾。
因而此时正主放在眼前,谁人还会选一个山寨货?
但颇为出乎二人意料的是,只见夏清词苦笑一声,随后好似艰难地摇了摇头。
“抱歉李大人,你的话确实极有吸引力,但只可惜,妾身没法应答。”
“为什么?”
李君言微微眯起双眸。
这件事似乎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简单。
无论如何,这都不该是个艰难的选项,但夏清词此时就是如此。
只见听到李君言的质问,夏清词面容一瞬间挣扎不已。
显然对于这个提议相当动心。
却仍旧拒绝了。
良久的沉默之后,李君言终于不得不拿出自己最后的底牌。
“殿下,你虽然贵为安南公主,但也应当明白,安南是依附在谁的背后,今日在下前来,是给殿下一个机会。”
“殿下可以成为本官的盟友,但凡本官还活着,保你
安南无忧,而如若不然,如今富贵,大可为梦幻泡影。”
李君言不是没有说这话的底气。
手握神机营,又有许云锦在侧,也就意味着,虎威军也是他掌中之物。
只要李君言想,安南从此就可以被挪出大周藩属之列。
莫要看突厥先前心不甘情不愿,无论如何都不答应。
但对于绝大多数的国度而言,身为大周的藩属,本身就是一张巨大的屏障,虽然少了尊严,但安全无忧。
这是多少银两都换不来的东西。
安南自然也不愿意失去。
一旦失去大周的庇护,四周一直对安南虎视眈眈的家伙,只怕会骤然成了一群饿狼。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如今李君言这句话,无异于在向夏清词宣战。
若非万不得已,他也不打算这般做。
毕竟这丫头心性不坏,当初还对自己有恩,能护着就护着些。
但若是安南使团也卷入这件事来,李玄武之后不会轻易饶恕。
当初的李都黎就是这般废了的。
更何况,李道吾这次要做的事情,比李都黎更是严重千万倍。
那可是谋划弑君!
李君言自然不想看着夏清词这般做人棋子,死的不明不白。
“妾身如何不知道大人的好意?只是,这件事并非
是妾身能决定的。”
夏清词忽然吐出一口浊气,轻声道。
一时间骤然愁容紧锁。
她当然知道,李君言的话是对的。
站在那人的对立面,于公于私,都是绝对的蠢事。
只是奈何,李道吾如今手中已然捏着她的死穴。
“给本官一个原因。”
听到夏清词这般说,李君言也明白过来。
大抵是被抓住了破绽。
只是他也有些好奇,什么破绽能让一国殿下,都必须背负这般随时可能被利用之后丧命的代价,去赌一线不可能存在的生机?
既然如此,李君言也不打算继续纠缠。
“只要给本官一个原因,之后无论你要站在那一方,本官都无所谓。”
“若是万一不幸,本官也会倾尽全力,以示对殿下的尊重。”
这是最后的威胁。
底线已经到了此处,剩下的,没有什么话好说。
此时,夏清词的脸色自然也是难看至极。
“当初救大人出来,或许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谁知道呢?”
“罢了。”
叹了口气,夏清词缓缓解下发簪,将其放在桌面上。
“算是为了安南,与大人求情。”
她轻声道。
“这件事,妾身可以告诉大人,若是大人听后有所想法,还望保全安
南百姓,妾身可为大人宣战之日,祭旗之人。”
那发簪应当是南方的玉石所做,通体剔透。
尾端锋锐无比。
只要稍稍一用力,便会陷入皮肉之内。
鲜血淋淋。
李君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夏清词。
“大人猜的不错,李道吾确实拿住了妾身的要害。”
“若是大人的话,应当还对某人印象深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