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言看着四周有些熟悉又陌生的风景,一时间有些脑袋发疼。
不知道为什么,昨夜的事情之后,自己目光所看到的一切,似乎都隐约弥漫出些许赤红色来。
而此时他一身宽大的斗笠,穿街过巷,遥遥之间,已经能看到不远处的目的地。
只见上头一尊李玄武亲手书写的牌匾悬挂在此。
李君言停下脚步。
身后顾引桥会意,引着他一路上前。
此时在二人身前的,赫然便是皇城内使团下榻的驿馆。
有了占不花的前车之鉴,此时的驿馆四周看守极为严密。
就算是使团之人想要离开,也须得提前报备,得到都察院的许可,否则绝不可离开此地。
只见二人才刚刚靠近驿馆,便是有六道人影从四周现身。
并未逼上前来,只是站在原地,便有种难以言说的肃杀感。
一言不发之间,手掌已经悄无声息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
顾引桥上前一步。
从怀中取出一枚印信,放在其中一人的手上。
“诸位不必紧张,且先看看这个再说。”
“嘶……”
那几人本还仍是满面的冰寒,警戒这来之莫名其妙的二人。
但在接到那枚印信的瞬间,脸色一瞬间颤抖。
原因无他。
只因为,这是许云锦的将令。
李君言一早就知道,此时的驿馆必然是看守重重。
为了顺利前来,便与许云锦借了一枚印信。
本来也只是想要虎威军下一枚将校的调兵令,大概就能够镇住这些家伙。
但没想到,许云锦为了保证二人的顺利,竟是将自己的将令都拿了出来。
一位领军之将,将自己的将令交于他人手中,这是何等的信任。
不过结果正如她所想。
虎威军主帅的将令,对于看守在此处的兵甲来说,确实是一种无与伦比的震慑。
以至于先前还满是杀气的几人,此时的态度竟是也都变得谦卑了许多。
恭恭敬敬将印信放回顾引桥手中。
“二位大人可是领许将军的吩咐前来?敢问有何事?”
这枚印信足以证明二人的身份。
此时自然不会再有过于的猜测。
但还是需要走一走流程,询问几句。
毕竟这两人实在怪异。
光天化日的,穿着一身简单的斗笠,始终将自己的脸藏在黑影之中,看不真切。
无论如何都不像是正经人。
但李君言忽然冷笑一声,并未直接回答。
只是闷哼道。
“我等既然是领了许将军的将印来,自然是有军机大事,尔等可要听
闻?”
“不敢!”
话音一出,几人顿时有些惊慌失措。
赶忙让开一条路来。
这样也说的通了。
能够拿到那将令的恶人,自然都是许云锦的心腹之辈。
如此前来,大概也是有些不可泄露的机密,所以才会如此隐瞒身份。
李君言也不与几人过多纠缠,便是带着顾引桥快步走入驿馆之中。
身后几人只是皱起眉头。
“实在古怪。”
“确实,先前递来印信那人的手细白修长,看着应当是个妙龄女子,何时听过虎威军里有这般人了?”
“再说了,许将军隶属北地,此时是南方的使团在驿馆之中,她派人来算怎么回事?”
“莫要多嘴,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说错了什么,你有几个脑袋够掉?!”
无意义的窃窃私语,终究还是被一人的沉喝打断。
几人再度回到难以注意的阴暗之处,四周恢复如常。
而此时李君言二人也已经进入了驿馆内部。
看着四周虽然并不奢华,但也算是古雅的装饰,冷笑一声。
循着记忆之中的路线,一路上了三楼。
随后在左转的第三间屋子门外停下。
此时那门外守着的侍卫也有些疑惑。
问道:“阁下是什么人?”
“不曾
听闻今日朝中会有贵客前来。”
只见那二人的反应比外头的兵甲好不了多少。
李君言只是笑笑。
“此内住着的,可是安南小公主,夏清词?”
“正是……阁下是……”
那人还想追问二人身份。
但被李君言强硬打断。
“其余的不必多问,且进去通传一声,就说,有人来报太医院软禁相救之恩。”
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