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言看了眼四周的情况。
这里是苏家的大门,人多眼杂,虽然都是苏靖的家丁,但左右还是要避讳着些。
于是将左良玉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安排后者坐下之后,这才打开信笺。
上面的内容其实很简单。
便是陈登的自报家门。
讲述了自己的身份,由来,出现在揭阳城的原因。
具体的情况,与李君言先前的猜想,大差不差。
唯一失算的一点,便是陈登一开始就想着将揭阳城的功劳送给李君言,当做第一次见面的见面礼。
其实就算李君言不去调查赤马帮的情况,他也一早就整理好了所有关于朱然等人的证据。
这么多年来的积累,已经足够定后者的死罪。
之所以一直没有出手,不过是在等着李君言的出现。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同一类人。
自然要抱团取暖。
而后便是陈登的道歉,他并非有意瞒着李君言。
只是情况不明朗,黎王如今的境况,便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因而陈登也不敢贸然暴露。
只得这般遮掩下来。
随后便没有了其他的东西。
这便有些古怪。
李君言扭头问道:“你们去的时候,可曾见到他本人?”
闻言,左良玉
站起身,摇了摇头道。
“回大人,并未见到孙大人。”
“那里的侍卫说他一直在书房之中批判文卷,但我等到的时候,只有早已处理好的各项事务,他本人却不知所踪。”
这个陈登……
听到这话,李君言也只得苦笑一声。
看来陈登还是不能将计划完全托付给自己。
至少心底还是有些疑虑。
但李君言知晓,倒不是说陈登不信任他,只是在如今的陈登看来,李君言想要彻底毁了黎王,还是有些困难。
更何况,陈建斌的仇与李君言无关。
这些事情,陈登还是希望能自己来。
所以才会有这般举动。
李君言想了想,索性也就将这件事暂且压下。
陈登这人的心性,手段,在年轻一辈李君言认识的人之中,都是上品。
寻常之人,倒也确实没办法拿他怎么样。
如今黎王明面上是已经废了,就算他的门生党羽仍旧遍布朝廷内外,也不会直接对陈登下手。
安全暂时不必考虑。
就算是真有了麻烦,陈登也会想办法找到自己。
到那时,他自然不会留手。
一念至此,李君言也算是想开了。
既然如此,便不掺和为好。
而后便是将左良玉送走。
临走之前
,给后者拿了几张五百两的银票,让他与前往揭阳城的弟兄们分了。
这般大手笔可是让左良玉一惊。
就算前往的人足足有十人,分下来每人也有几百两。
可是他们五六年的俸禄。
当即道了声多谢大人,便是匆忙离开。
见着他如此猴急的模样,李君言也哑然失笑。
回到屋中,酒意也早在这段时间内消散了许多,此时竟是莫名的清醒。
李君言稍稍洗漱之后,便想着好生睡一觉。
却不知道为何,始终无法入眠。
反倒是心中忽然升起些许不安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半夜,眼皮子总算有些沉重,微微垂下。
却又忽然听到院子内一片嘈杂。
无数人走动,说话的声音,好似海潮一般涌进耳内。
闹得李君言一瞬间又清醒了过来。
当即穿戴整齐,开门走出。
看着眼前来往纷纷的众人,一时心头疑惑,不由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如何这般慌乱?”
“大人。”
这些家丁都认得李君言的模样,纷纷躬身行礼。
但他们也不过是被惊动之人。
听了李君言的问话,顿时面面相觑,却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此时,李君言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皇城许多地方忽然失火了。”
李君言下意识扭头看去,是顾引桥。
与他不同,此时的顾引桥依旧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全然没有被惊醒之后的心悸。
穿戴整齐,就连短刀也悬在了腰间。
“失火?”
闻言,李君言一愣。
“是,先前城防司的人来找过苏国公,说起这件事,我就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