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当明白,做出这般事情,整个大周,只有我一人能保住你的性命而已。”
“你我虽然是不同立场,但此时有共同的敌手,黎王那边,我的仇已经报了,只要他不再继续与我为敌,我也没有心思找他的麻烦,更不会清算他的旧党。”
“但,若是今日站在你面前的人,换成李都黎,你自己知道会是如何。”
陈浩然当然知道。
朝堂为官二十载,他当然知道李都黎是如何的人。
以那位曾经的太子殿下的心狠手辣,只怕在自己得权之后,就会迫不及待的清算异己。
尤其是如今几乎已经与黎王决裂之后,自然会想方设法,将朝中黎王的人都彻底清除干净,无论手段如何。
与之相比,李君言倒是还算个可以相信的人。
但此时仍旧有些不放心,抬眼死死盯着李君言,说道。
“你如何证明自己的承诺是真的?”
“陈大人,你大概是弄错了一件事。”
李君言闻言,忽然深吸了一
口气,冷笑道。
那话语之中的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你如何还觉得自己有与我讨价还价的余地?”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如今你只有一个问题而已,要么答应,赌我会信守承诺,还有一线生机,能留下一条命,为你的黎王效忠。”
“要么不信,便是不与本官合作,如此一来,为了确保安全,本官也会在这里杀了你。”
“你何时有过选择的权力?”
李君言眼眸冰冷至极。
他自始至终都不觉得陈浩然是个重要的人物。
这些日子的所有经历都教会李君言一件事,一个人该杀的时候,莫要手软。
举棋不定,反受其弊。
话音落下,陈浩然的脸色霎时苍白。
也对。
正如李君言所说的一般,他没得选。
其实无论是在魏晨手中还是在李君言手中,都没差,不过都是他人手中的棋子罢了。
不同之处,不过是李君言还会留他一条性命罢了。
缓缓叹了口气,陈浩然这才终于开口。
“在朱然的大营之中,有一笔私银,三日之后会送往黎安城。”
“那银两,本是给陷阵营的军饷,但朱然此时收到魏晨的消息,准备将这银两送到南郡去。”
“南郡?”
李君言一惊。
那不是安陆还的领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