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听到自己的真实身份被一瞬间点穿,周弦雅心中的不安骤然蔓延。
惴惴不安看着李君言。
这个男人实在太过危险。
从始至终,由他进了屋子开始,一切的发展好似都在这人的掌控之下。
自己不过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玩物一般。
只能顺着李君言的意思走。
况且如今虽然伤势有所缓解,但哪有这般快便能恢复?
只是稍微有了些力气而已。
自己已经几乎全数暴露,但李君言仍旧让人捉摸不透,这才是最让周弦雅担心的点。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先前说了,我们是朋友。”
“这天下哪有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朋友?”
周弦雅冷静反问。
目光却落在她被撕扯下扔在一旁的衣物上。
那里头还有一柄匕首。
李君言注意到她的目光,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年月,好人真不好做。
但他没有时间与周弦雅浪费了。
只得说道:“你当真要知晓?”
“是。”
“知晓之后,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无所谓。”
简单的回答,已经将周弦雅的心思全数托出。
李君言见状也不墨迹,只是打开窗子,看向远处的集市。
言语渐然冰冷。
“你可知道,在揭阳城之外官道上,临近林西镇的方向,曾经有一伙马匪?
”
“知晓,名为赤马帮。”
周弦雅颔首。
“前些日子他们的领头带着人去找了朱然,随后被人扣押,朱然出兵横扫了赤马帮,杀人众多,不少人的首级,还被悬挂在揭阳城集市之中。”
“这件事轰轰烈烈,城内不少人都知道。”
话音落下,李君言一惊。
这丫头知道得倒是挺详细。
而后微微颔首。
“我有一个朋友,她的父亲与赤马帮是故交,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
话音落下,周弦雅身子陡然一僵。
先前李君言问起赤马帮与朱然的时候,她便是隐约有所怀疑。
但这件事对于揭阳城中之人来说,不算是什么秘密。
因而也没有太过往这方面想。
但如今李君言已经自己点破了这一层,倒是让周弦雅一愣。
“你是要……给赤马帮报仇?”
“不错。”
李君言到底还是不肯将自己的真实身份拿出来、
毕竟虽然明面上说,二人有一致的敌手,但李君言仍旧不曾明白她背后的人是谁。
这样的人,自然不足够让李君言将自己的底细说出。
索性也就借用了顾引桥的身份。
“在下姓顾,你可以称我一声顾先生。”
“赤马帮如今的帮主侯猎,是家父昔日老友的义子,如今被朱然囚禁在何处生死不知,赤马帮之人也大多死在朱然手中。”
“家父逝世之前,曾经嘱托我照顾其分毫,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情,令我违背对家父的承诺,自然要与朱然好好算一算这笔账。”
李君言的话语冰冷。
尽管周弦雅只是站在他身前不远处,也似是能感觉到好些铺面而来的冷意。
仿佛数十把刀刃就架在自己的咽喉上,让人喘息不得。
李君言毕竟是经历了许多杀伐之人,身上的血腥气虽然比不上许云锦那般狂躁,但对于一个菜鸟刺客来说,也是难以承受的。
当下便对这般说辞信了几分。
之间周弦雅盯着李君言看了半晌,好似还未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而后挪开眼睛,咬着嘴唇沉默许久,挣扎不已。
而后这才说道。
“你如此说来,倒是对我不曾隐瞒,但抱歉,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本应当将自己真实身份也对你托出。”
“但身份特殊,我既不能告诉你,也无法与你一同行事,实在抱歉。”
“不过不必担心,你的救命之恩,我自然会报。”
随后转过身,在屋内找到纸笔,写了一份文卷,交在李君言手中。
低声道。
“你既然是侯猎的故友,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朱然抓到的人,为了方便审讯,一直都关押在城内,侯猎也在其中,这纸上,就是他如今的地址。”
话音落下,李君言心中涌现出一抹
狂喜。
果然有路子!
自己这一趟还是没有白走。
这丫头当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