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言深吸一口气,看着刘威闻将自己带到三楼最靠内侧的一间厢房之外。
推开门。
吱呀声响起,里头早已等候在此的三人,便是齐齐将目光探来。
“刘大人,可是让我们好等!”
其中看着稍显年轻一些,大约三十出头的男子,便是率先起身笑道。
“孙监事且饶了我这一次。”
刘威闻苦笑道。
随后对身后的李君言说道:“这位是揭阳城大政监事,孙由复。”
大政监事。
李君言微微眯起眼睛。
难怪看着不过三十岁的年纪,居然能让刘威闻这般尊重。
这个官职说来也简单,大概便是类似与出征之时的监军。
用以在远离皇帝视线的位置,控制此地的情况。
因为这位置的特殊性,向来都是朝堂之内大臣的子弟担任,虽然品级不高,但是有家族背景背书,在外城倒是也地位极重。
“那位带着白扇的老者,是揭阳城司农使,这位青衫之人,便是揭阳城城尹。”
刘威闻接二连三,将在场之人的身份,都一一给李君言介绍完毕。
随后又看向三人,说道。
“诸位,这位便是王烈王侍郎家的公子,王康。”
看着好似与三人皆是极为熟稔
,还不等落座,便是从桌子上随意取过一杯酒,高举过顶,笑道。
“王公子是替王侍郎来打前站之人,今日驾临此处,是我等的幸事,可为此共饮一杯,刘某是个粗人,便由卑职当先了!”
话音落下,一饮而尽。
闻言,孙由复笑了笑。
看向李君言。
“这位便是王公子?果真是一表人才,难怪得王侍郎如此器重。”
“您便莫要听刘大人胡说什么,他不过是自个馋酒,今日公子既然来,自然是不醉不归。”
“孙大人说笑。”
李君言微微眯起眼睛。
大政监事在这些人里头,官衔最小。
但好似其余三人皆是要看孙由复的眼色说话。
不管是刘威闻最开始开口,还是举杯之时,都下意识看了眼孙由复。
后者的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孙?
莫非是礼常寺那位少丞孙跃的人?
李君言举杯应了一句,心中却是思衬道。
若真是如此,倒有些麻烦了。
他本想试试今夜能不能见到朱然,却不曾想,还给自己找来这么个麻烦。
孙跃的地位,与王烈相差无几。
而孙由复既然是皇城来的,大概也曾与真正的王康有过些交集。
若真是如此,只
怕会被看穿自己的身份。
失算了!
一念至此,李君言也不由得有些惴惴。
云烟楼下可有不下三十名侍卫在,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几位大人的安危。
实际上,就是为了监视李君言罢了。
就算这些人没法拦住许云锦,但真要发难,也是件麻烦事。
但与李君言的猜想不同,孙由复倒好似不曾认出李君言来。
或许是注意到后者有些怪异的神色,反而笑道。
“王公子这是舟车劳顿,不曾休息好?看着有些疲惫。”
“那倒是,公子今日晌午才堪堪到了此处。”
刘威闻也顺着说道。
话音落下,孙由复微微点头:“原来如此。”
“既然这样,卑职也不与公子劝酒了,卑职虽然曾是皇城人,但十岁年纪便是被带到外城历练,少有回皇城的时候,倒是忘了公子模样,这算我自罚一杯,且算是给公子个见面之物。”
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君言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
这家伙看着比自己大上十来岁。
也就是说,孙由复出皇城历练的时候,那位王公子才刚出生不久。
认不出来也是理所应当。
这事也算是糊弄了过去。
李君言笑着举杯
与其喝了几口,脸颊上渐渐浮现出一抹醺红。
似是借着酒劲道:“诸位也不必如此客气,今日我来此地,也是为了给家父打.打前站,诸位大可放心,今夜相邀的恩情,我王康是记下了,定然会与家父好生说道。”
闻言,几人面面相觑,皆是连忙道谢。
孙由复放下酒杯,目光忽然落在一旁陪坐的许云锦身上。
问道。
“王公子,不知这位是……”
“这位是在下的侍卫。”
李君言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