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夏清词去往太医院找到李君言的功夫,此时,四皇子殿内。
却也有一道人影坐在凉亭之中,与李道吾对饮。
“这便是你安南国的条件?”
放下酒杯,李道吾冷笑一声。
看着眼前那人。
赫然便是安南国师,史思迁。
今夜也不知为何,这人突然入了宫中,竟来到他四皇子的宫内,开口便要与李道吾说话。
李道吾倒是有些兴趣,索性听了几句,如今冷笑不止。
但史思迁却不曾察觉有任何不对。
只是微微颔首,笑道。
“殿下说的不错,还是说,如今这太子之位空缺,殿下莫非没有打算?”
“只要殿下与我等合作,这太子之位,我等可助殿下得手。”
“有意思。”
李道吾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四千两黄金虽然不少,但对你们来说,应当不是什么需要与我开口的事情。”
“至于另外一项,没可能。”
喝下之后,忽然冷笑道。
史思迁的两个条件都极为离谱。
第一桩便不说了,堂堂的安南国师,如何会缺这区区的四千两黄金?
那第二项更是麻烦至极。
“让大周的兵甲给你们做打手?史思迁,你如今能安然坐着,是本
殿下没打算要你的命,但也劝你不要自寻死路,大周的兵甲,不是你安南能驱使的。”
安南国为大周藩属,按理来说,若是有难,大周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但史思迁的话说的明白。
在安南国以西六百余里的位置,有一个新罗城。
这新罗城不曾归顺任何国度,不过是自行民生罢了,历来也没有招惹过安南,便是有这想法,区区一城之地,又能拿安南如何?
但如今史思迁,便是要借着大周在安南附近安置的清远节度使手下兵甲,对这个新罗城大打出手?
这是拿大周的兵甲当做什么了?
实在放肆至极!
如此事情,自然容不得李道吾不拒绝。
但被干脆拒绝,史思迁也并未动怒。
只是笑笑。
“殿下,莫要怪外臣说得难听,听闻,你如今与李君言的关系,可并非那般友好。”
“史思迁,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不该你谈论的事情,不要多嘴。”
李道吾深吸一口气,猛地坐直身子,眼眸凌厉至极。
哪还有半点先前那般慵懒的模样。
他只是很疑惑,自己与李君言决裂的事情,只有寥寥几人知道罢了。
就算是秦海,如今也还没有得到消息
。
这个史思迁是如何知道的?
在他身边有眼线?
也难怪李道吾如此恼怒。
两国之间虽有藩属关系,但毕竟是两国,各为其主,就算安南在大周朝堂之上放了点眼线也不足为奇。
但过就过在,他们的眼睛放在了李道吾身边。
这便越了界!
“外臣当然知道殿下会不满,但这是事实,莫非殿下要逃避一辈子不成?”
“可想过,殿下如今逃避自然是无所谓,但这般长久下去,太子之位拱手让了人,新来的主子可不打算逃避,借着这机会,置殿下于死地,如何?”
分明是面对威胁,但史思迁却不曾半点露怯。
仍是如此笑着。
“除了这个,外臣可还听说,南宫里的那位,虽然没了身份,但也仍是不肯消停才对。”
话音落下,便看见李道吾骤然捏紧了酒杯。
见状,史思迁不由心中冷笑。
到底还是个孩子。
李道吾如今年方十四岁,虽然在宫里这般勾心斗角的地方长大,但左右还是有些少年心性。
此时被稍稍一激,便是捏住痛处。
只是史思迁弄错了一件事情。
他以为李玄武四个孩子之中,李道吾最为担心的人,是南宫里早已被废
除的前太子李都黎。
至于另外两位,一个下落不明,另一个压根就没有争夺之心,左右不过整日舞风弄月无病呻吟,自然可以排除在外。
却不知晓,李道吾心中,有一个人的危险程度,甚至还要在李都黎之上。
若是自己猜想是错的,那人本该是自己登上皇位最好的助力才是。
但此时史思迁却不管这些,只是笑道。
“殿下,您也清楚,那位绝不会就此消停,若是他东山再起,你打算如何是好?”
“他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勾结黎王,意图谋反,父皇不曾杀他,就已经是看尽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