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若是没有,便直说就好,谁人也不会瞧你不起,若是硬着头皮,拿出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来,才叫贻笑大方。”
许文冷笑不止。
一边的卓逸君按着桌子就想起身,但好在苏靖老道,将其压制住。
“玄懿敢说这种话,自当时有了把握才对,你莫要插手,让孩子自己来。”
闻言,卓逸君方才沉住气。
冷哼一声:“那是苏家的姑爷,若玄懿自己有法子,我便不说什么,但若他们咄咄逼人,妾身倒是想看看,究竟什么人,敢在苏家头上踩着!”
听她这般说,苏靖也是苦笑不已。
自家这夫人,哪哪都好,就是脾气爆了些。
只是不曾想到,卓逸君还有为李君言出头的一天。
而后便看见李君言站起身子,对着公孙皇后二人行礼。
不知为什么,他看着两人此时的模样,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从顾引桥那头接过两个木盒,说道:“臣其实也为娘娘备好了礼物,只是担心此时拿出来,反倒让诸位大人不痛快,所以想着后头再交给娘娘。”
“既然如今太子殿下与许大人如此为臣考虑,那也就却之不恭了。”
“哦?”
公孙皇后本就没想着要他什么贺礼。
但此时听到这话,仍是不免颇为开心。
毕竟二十多年来,这还是言儿第一次给为娘的送来贺礼……
随后说道:“李卿可示之于人。”
李君言打开第一个木盒,只见刹那间,一道薄雾便是从中翻腾而起。
带着些微的凉意,弥漫在整个天寿宫之中。
烟雾过处,凡是感知些许的人,皆是不由自主愣在原地,一股温良的感觉好似在四经百骸中游走不休。
舒畅至极。
片刻后,那薄雾散去,这才见到盒中之物。
竟只是一块玉珠。
那玉珠大概拳头大小,但看着品质与李都黎那块,实在是差距云泥,
毕竟岭州本就以玉石闻名,李都黎从中挑了最好一枚,加以工匠打磨制成,无论品质还是模样,都可称为上乘。
反观李君言手中这枚,平淡无奇,不经雕琢,甚至其中隐约还能见到些许浑浊之物在。
许文见状,不由得冷笑一声。
“这便是李大人精心准备之物?戏法倒是变得不错,但这等下三滥的玩意,在座之人只怕都不会收,你拿这个来糊弄娘娘?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公孙皇后也有些好奇,却也不责怪。
毕竟只要是李君言的心意,她都不会嫌弃,只是疑惑,李君言行事一向周全,明知道自己的东西比不得李都黎,为何还要拿出来?
这不是自取其辱?
不是这小子的风格,定然有后手。
果不其然,听到许文的话,与随之而来的旁人笑声,李君言也不恼怒。
只是淡淡说道:“许大人,见识短浅并非罪过,只是不知仍要出来强装了得,便是白痴了。”
“你说什么?”
“在下说什么,许大人应当清楚。”
看着脸红的好似猪肝般的许文,李君言笑道。
随后将那
枚玉珠取出,捻在手中。
直到此时,众人方才看清,那玉珠上仍旧在弥漫出淡淡薄雾来。
李君言看向公孙皇后二人。
“娘娘当初病症虽然已经治愈,但身子骨仍然薄弱,禁不住冷熬不住热,如此日久,血气渐弱,思虑不安,应当辗转难眠。”
“臣知晓此事,因而亲手炼了这一枚玉珠来,所用之物确实是寻常玉石,但臣以数种药材熬制,加之温养,便不可同日而愈。”
“如今只要将这玉石放在中宫之内,日日嗅其雾香,便有安神养心,无意滋补之功效。”
“特此奉与娘娘,贺娘娘万寿无疆,值此千岁!”
说着,跪倒在地。
公孙皇后眼眸之中不由得泛出泪花来。
心思焦虑,难以入眠的事情,她从未曾与任何人说起过,哪怕是李玄武。
李君言当初答应过会将自己的病症治好,却不曾想,连这些小事他都记在心中。
漾起笑意,摆手道:“李卿可亲自送上前来。”
“是。”
李君言闻言,端着走上台阶,站在公孙皇后身前,双手奉上。
公孙皇后许久不曾这般近的看着李君言,目光柔情难掩。
接过那木盒,珍而重之收起:“爱卿这礼物,本宫欣喜得很。”
“多谢娘娘。”
李君言深吸一口气。
台下许文死死咬着牙。
说来说去,那不就是一块普通的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