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李玄武看着杜不明,深吸一口气说道:“如何想?”
闻言,杜不明只是淡淡笑了一声。
“大殿下要动手。”
说着,拿出两份公文放在李玄武眼前。
正是安陆还前往皇城,还有大理寺调查城外的奏报。
虽然与方林送来的那份不一样,但依旧能从中得出事情的缘由来。
“虽然不确定时间,但大抵不会超过五日,或者说,娘娘寿宴当日,便是大殿下动手的最好机会。”
“到时四方皆会有人马前来祝贺,人越多,水越浑,大殿下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朕也是这般想。”
李玄武叹了口气,回忆着刚才李君言的眼神。
动手的目标很清楚,太子,和黎王。
而一旦开始,这局棋中,定然混乱不堪。
李玄武有种感觉,若刚才李君言没有得到谢安等人家眷死讯解释的话,到时候,他未必会想着保护自己。
虽然不至于动手杀他,但作壁上观,却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反正整个皇城都乱作了一团,有贼人闯入宫内,莫名其妙害死皇帝,这种事情在史书上并不少见。
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
李君言有这种想法,李玄武不知是该高兴他有仁君之心,
嫉恶如仇。
还是愤怒他血脉冰冷?
不过也是,毕竟这小子至今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又大概从谢安那里得知,所谓的自己杀兄弑父,为了灭口,毁了整个武林的事情。
大抵在那小子的心中,自己便是个暴君而已,反正不是他杀的就行。
叹了口气,李玄武问道:“听闻他昨夜去找了你?”
“是。”
杜不明很干脆将李君言卖了。
“大殿下知道突厥一定会在这段时间闹事,于是来与臣做一个交易。”
“三日内,让臣制造出四百火铳,送到许云锦手中。作为交易,此后得到的钱财,会尽数充进国库,当做臣的政绩。”
要火铳?
李玄武眯起眼睛。
看来这小子是玩真的。
如今整个大周,持有火铳的,唯有他的神机营。
但神机营自己的配备早已充足,如今还要再造?其心可知。
只是为何要与许云锦混在一处?
这一次,李玄武也弄不清楚他的意思。
不过也好,水太干净,往往没有鱼儿露面。
搅浑一些,反倒能看清楚。
“你统筹皇城,言儿的意思,应当是想借着你的手弄些钱财,好弄出火铳来,但这种事情,找工部反而更方便一些……这小子定然有事情瞒着
朕。”
“罢了,按他说的做。”
李玄武微微思索之后,便是如此说道。
“另外,把城外那些人都调进来,小心一些,莫要被人发觉。”
城外那些人?
杜不明不由一愣。
只是听这句话,他便知晓,李玄武要动真格的。
否则绝不会将那群家伙叫进来……
“臣明白了。陛下可还有何事吩咐?”
“暂且如此,下去吧,朕也被这小子弄的有些头疼。”
“是,臣告退。”
说完,杜不明便是行礼离开。
只留下李玄武一人站在御书房之中,皱着眉头。
“言儿……不管你要做什么,便当做朕,陪你玩一玩。”
另一头。
太医院之中。
武清辞被安置在一间偏房之中。
蔡天明先前已经将备份的汤药送来,说是李君言不知何时回来,便着人洒扫了这间屋子,让她先行休息,等着李君言。
一碗汤药入口,武清辞确实惊奇发觉自己的身子好似温热了不少。
再无先前那般阴寒感觉,心口通畅。
“李君言……一个商人捡来的孩子,没有背景,甚至不曾上过私塾……居然能有这般成就?不对劲。”
武清辞靠在床头,看着自己的掌心,低声说道。
她虽然病体一具,
但却并非世人认为的那般柔弱女子。
事实上,她的存在,便是武言归的脑袋。
“看来得让人好好查一查才是。”
话音落下,屋外好似传来些许动静。
武清辞原以为不过是看守的千牛卫换岗,但声音越发不对劲。
隐约间好似有破风声与几人的喝声。
于是小心翼翼掀开窗子一角,朝外看去。
此时夜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