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着李君言被带入宫之后,二人还是有些不放心,索性便在宫门不远的茶馆坐下,安静等着。
便是他死在里头,多少也要有人出来扔个尸体才是。
却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一幕!
等到太医院众人走后,郑书意看了一眼许云锦,见她没有反对,便是径直到李君言的对面坐下。
“李公子,喝的可好?”
“还行,姑娘有事?”
“没什么,只是见你能从宫里活着出来,有些意外罢了。”
郑书意冷然笑道。
李君言察觉到了敌意:“姑娘与我认识?”
他自然记忆中从未有过这张脸,如何第一
次见就来找自己麻烦?
“不认识,但我家将军,与你有过婚约。”
“婚约?”
李君言想起来了。
前身确实订过一个娃娃亲,但在养父死后,做不做数都不知道了。
郑书意也不再废话,掏出一张契纸放在他面前,上头红字大写几字:“退婚书。”
“我也明说了,你这般人压根配不上我家将军,识相的,就接了退婚,以免受辱。我家将军也是个良善之人,你要多少银子,都可写上,当做赔偿。”
“我不签。”
但李君言只是淡淡说道。
他倒也不是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与那不熟的劳什子将军成婚。
只是忽然觉得,养父养育了这个身躯的主人这么多年,他如今成了李君言,也不能丢了他的脸。
便是要退婚,也该当事人亲自来。
“还要痴心妄想?”
郑书意冷笑不已:“别做青天大梦了。”
“如你一般的人,虽然不知怎么就活着出了宫门,但连考个科举都要舞弊的废人,下半辈子指定是没什么指望了。”
“签了这个,拿些钱,足够你勉强度日,说不定还能拿去赌坊输上几把呢。”
“等到输的一干二净了之后,再像你那废物爹一样,去卖些假货给人,吃死了也无事,反正死的不是他,钱是到手了。”
“一家饭喂不出两家人,你们父子二人都不过是废物而已!还妄想借将军一步登天?”
恪噔!
李君言的拳头缓缓捏近。
就连许云锦也不由得皱起眉头,郑书意有些过了。
正在这时,原本离开的蔡天明去而复返,匆匆回到桌子前。
看到郑书意时有些愕然:“郑副将,你如
何在这?许将军回京了?”
“来此办点事,蔡大人这是?”
她也愣了一下,看起来,二人是有些相熟的。
蔡天明满脸兴奋,拉着郑书意:“正巧,郑副将你在军中也是有些声望的,今日便帮我做个见证!”
“见证?!”
还不等副将反应过来,便当即跪在李君言面前。
“李神医,今日所讲之话,老朽一路琢磨,越发觉得此中道法甚妙!与此相比,老朽这些年,当真都是学到了狗肚子里!”
“老朽对神医的医术钦佩至极,若是您不嫌弃的话,愿拜先生为师!跟在先生身侧端茶送水,只求学到皮毛!”
说完,按照标准的拜师礼,三跪九叩。
“请先生务必答应!”
“这……”
郑书意被这出戏吓到了。
怎么也没想到,一向眼高于顶的蔡天明,竟是当众给李君言下跪拜师!
为了突显诚意,更是不惜让自己做见证。
李君言面色依旧平静,只是看着副将的眼神中仍旧有些许血丝。
随后拿起契纸撕碎。
骤然一掌,给郑书意整个人都扇懵了!
蔡天明只是眼前一晃,怀中针囊便被顺走。
郑书意还未反应过来,便是腿上没了知觉,直挺挺就跪倒在地。
李君言冷声说道。
“你算什么?不过一条主人家的狗,何敢对我父亲大放厥词?!”
“这契纸,我不会签,你也不够资格做这个传话人。”
“看在许家长辈的面上,我今日不杀你,但若是许云锦想清楚了,让她自己来找我!”
“在她来之前,你便一直在这跪着吧!”
说完,在郑书意茫然无措的目光之中带着蔡天明离开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