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浇灭了朴怡涵所有的希望，她深吸了一口气，望向许诺言，红唇抖动，终是出了声：“大小姐，你是不是还在恨我当年对你说的那些话？”
许诺言闻言，低眸看向桌上的手帕，长长黑黑的睫毛遮住了眼眼睛里的情绪，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只见她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了擦手指。
朴怡涵知道，除了当年她对她说的那些话，会让许诺言记恨于她之外，好像也没什么事了。
“如果是因为我当年对您说的那些话，您还在记恨我，我向您道歉。“
说罢，朴怡涵欲要站起身来要鞠躬道歉。
这时许诺言终于抬起了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要不是你坚持不懈地堵在我家门口说要见我，我都要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交集。至于你说我是不是还在记恨你，我记恨你什么呢？记恨你说了实话？”
“我......”这下轮到朴怡涵愣住了。
“的确，你说的对。我的出生本来就是个错误，我的母亲也的确不喜欢我，甚至可以说是厌恶我，厌恶到恨不得杀了我。”
“大小姐.....”朴怡涵没有想到许诺言会直截了当的说出这些话。
“你说的话都是事实。”
然而许诺言却是没有停下的意思，本是清秀的眉眼，弯出的一抹笑意，却是从未到达眼底，眼底深处像是一滩不会流动的死水：
“如你所说，许家的人，成林的人，所有，所有对我许诺言好的人，不过是因为我是许晟的女儿，不过是因为我顶着许家大小姐的名头。我也知道，抛开这个身份，我在他们的眼里什么都不是，他们也没有任何理由对我好，就像今日的你，也不会这样讨好我。”
一时间，整个等雨亭下，气氛变得异常沉闷起来，阿正端着茶壶的手指用力握紧了半分。
本就是不苟言笑的神情，此时更是有些阴沉了。
朴怡涵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背后生起，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竟然从许诺言的嘴里听到这些话。
“可是，难道这些就是你对我充满敌意的理由？说来也可笑，或是我自小不受待见，所以从一开始就看感受了你对我的敌意。我说的对吧，朴小姐？”
然而，纵然这些事实，从她的嘴里讲出来，却没有让她的高傲折损半分。
而朴怡涵，却没有那么自若了，被许诺言当面戳穿，她的脸色不太好看，放在腿上的手紧紧地握起，又松开。
是的，她对她就是充满敌意，从她许诺言说她是个土包子的时候。她看不惯她许诺言明明被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厌恶，可还有那么多人围在她身边，把她当成宝贝来宠爱。
可是这些话，现在的她怎么敢亲口承认。
可是她看向许诺言，她的眼神分明早就看穿了她所有的想法。
“七年前，你明明看不起我，为什么还同意让爷爷将我带到许家。难道就是为了让我看着站在最高处的你是如何拥有所有的么？好让我自惭形秽，以此来满足你高高在上又可怜弱小的怜悯心？”
朴怡涵冷笑了一声，“也是，我这样的人从来就不配被你看在眼里吧，不管是七年前，我第一次因为爷爷的关系有幸进入许家，还是七年后的现在厚着脸皮求进来。正如你七年前说的，我在您的眼里始终都是个没有见识的土包子。”
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没有什么是不能说出口的。
“看不起你？”许诺言有些诧异：“你的意思是说我同意你来我家就是来侮辱你的？”
许诺言回想了许久，也没想起来，自己会对朴怡涵说过这种话。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的这句话，或许我是说过，但绝不是在说你，只是你以为我在指你。就像你说的，或许是因为我是许晟的女儿，所以很多人对我还是很好的。朴爷爷也是，对我也是不错的。而你是他的亲孙女，所以七年前，我本打算好好带你在许家逛逛的。”
“可是见到你的第一面，就看到了你眼里对我的敌意和不屑。这个眼神我见过太过次，楚琪音看我的时候，也是这样。所以既然你不喜欢我，那我避着你好了。”
朴怡涵傻眼了，她知道以许诺言的性格，没有必要骗她，难道她对许诺言的敌意一开始就是个误会。
难道许诺言从来就没有侮辱过她？那她口中的土包子是在指什么？如果不是在说她，那么一切都是她可怜的自尊心在作祟，才让自己做了那件蠢事，若真是这样，朴怡涵知道自己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了，还不如许诺言真的看不起她，要她来的好受。
“但是，你说的那些话，虽然是实话，但是我却没有做好接受的准备。”直到后来，她亲眼看到她的母亲就杀死了她的父亲，她才不得不接受朴怡涵说的都是真的。
“对了，你刚才说这次的事跟其他事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
许诺言不打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