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体温在催促她的香水挥发。
两颗心脏跳动加速。
他们不约而同沉默下来,只剩下呼吸声。
克莱儿像一只野猫似的,勾住雷的脖子。
值
锁
“你见过远洋商船吗?”白色的亚麻床单盖着大半身子,克莱儿把脸贴在雷的左半胸上,摆弄着自己的头发。
雷正望着窗外出神,这是半个月来他唯一让大脑进入空白得到放松的时候,下意识地回答说:“见过。”
“嗯?”克莱儿惊讶地眼神上移,“我以为你没出过冈堡。”
“我看过。”雷回过神来。
“那你肯定没法亲身体会它的庞大。”克莱儿勾起嘴角,“如果把梵舍广场搬到海上,哦,还要加上四层地下城,但只有三十二个人来管理。你能想象吗,一到晚上,我就连上厕所都不敢离开我的房间。对了,里那些船员是怎样的?”
“一群在船上被憋坏的壮汉,胡子拉碴,每逢靠岸就气势汹汹去找女人发泄。”雷故意这么说。
“那你们都误会了,不是所有水手都这样的,我认识的那些就不是。他们很少靠岸跟陌生人交流,很多人甚至有点腼腆。”克莱儿食指在雷的胸口画着圈,“母亲去世后我就跟船出海了,我在船上生活了六年,我了解他们。”
“那我得改变对他们的刻板印象了。”
“你知道他们叫我什么吗?”
“什么?”
“海的精灵。”克莱儿脸红了一下,“因为那时我是船上唯一的女孩。其实我没帮他们做什么,我记住他们每个人偏爱哪张胶木唱片,只是给我爸爸多赚几包香烟而已。”
“你真机灵。”雷笑了。
“当然。”克莱儿骄傲地耸了耸鼻子,“我还知道怎么分辨伪装成渔民的海盗。”
“嗯?”
“他们都会戴金耳环,以为那样能让自己比海鹰还看得远。那些遇难的穷渔民可不会打耳洞。嘿,说起来我还会预防热病和败血症、保鲜水果、烹饪鱼类,我还知道暗礁分布在那些海域……可在冈堡,我什么都干不了。”
“我想,我是属于浮洱维奇的。”她忽然说。
“你想回到海边?”雷问。
“你想留下我吗?”克莱儿坏笑了一下,撑起身子向下盯着雷,“别想了,你得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