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防身后有人,大惊之下,一个哆嗦,战战兢兢地回头,见是书生,更是大骇,惊叫出声来。书生见这人胆小如鼠,还有些可笑,便再次问道:“你是谁,为何跟踪我们?”
那人颤颤巍巍地道:“没,没有,我没有跟踪你们啊。”书生喝道:“哼,我早就发现你了,从首饰铺你就开始跟踪,一直到这里,你倒底想做什么?”那人一改惊恐的神色,而生出一幅笑容道:“是,是这样的,请问您是林书生吗?”书生茫然地点了点头,不知此人何意。
这时岳英发觉书生已将跟踪之人堵在巷口,赶忙从布庄出来,来到二人身旁,并问书生:“书生哥,怎么样?他是谁?”书生摇了摇头,便又向那人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跟踪我们?”
那人道:“小的纪三,是我家主人想邀公子到府中一叙,所以才遣小人来邀请公子。”岳英却对这人的言辞嗤之以鼻:“你当我们笨吗?有你家主人这样请人的吗?”那自称纪三的人赶忙回道:“二位千万相信小的,小的真的是奉家主之命来请公子的。”
岳英冷笑一声道:“好,既然你说是你家主人相邀,那我问你,你家主人是谁?为何如此请人?”纪三道:“我家主人是公子的旧友,至于名讳嘛,主人特意交待,不可提前透露,只因得知公子身在苏州,特来相请公子到府中一叙,只要公子到府自然会知道。”
书生并未相信纪三之言,而且思来想去,也未曾想到自己有家在苏州的旧友,自从大铜山下山以来,所认识的朋友,都是江湖中人,大多也是一面之缘,绝未至单独相邀府中坐客的情份,是以心中更多的认为,此人是想借机加害,便强硬地道:“既然你家主人连姓名都不敢透露,想必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那在下还是不去得好,你回去回复你家主人,就说我林书生并不识得苏州名人,就不便去叨扰了。”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这却让纪三着急了,忙伸手拦住书生去路道:“别别别,林公子,主人交待了,务必请公子过府一叙,而且有要事相告,您要是不去,我没法交待啊。”
岳英在旁也是看不过眼道:“喂,你家主人连姓名都不透露,就想让我们去啊,万一是龙潭虎穴怎么办?所以啊,你休想我们乖乖跟你去,要么告诉我们你家主人的名讳,要么你就打败我们,把我们绑了去。”
纪三此刻才知自家主人给自己安排的任务,简直比登天还难,忙哀求道:“二位,二位,不要为难小的了,小的也只是传话,不过,小的可以保证,我家主人只是好意,绝非歹意,请二位放心,若是有歹意,二位可立即把小的杀了。”
见纪三如此神情,岳英有些松动,想必这纪三当真是受主人所使,前来邀请的,而非有何阴谋,便与书生商议:“书生哥,我看他可能真的是来邀请你的,你要不要去看看?”书生却道:“可是,我不曾想起有什么朋友在苏州啊,他也不道出姓名,更不知道是何事。”
岳英笑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放心吧,想来以你的武功想要伤害你,怕是有点难啊。”书生其实也对前来邀请自己之人存有好奇之心,也想知道这家主人到底是何意,便应下纪三的邀请。
纪三此时眉开眼笑道:“好咧二位,轿子已准备好,二位请随我来。”说完引着书生二人走出巷口来到西市入口处,旁边正停着二乘轿子,纪三招呼轿夫将二人请进轿中。
书生立于轿前对岳英道:“英妹,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坐轿子呢。”岳英笑道:“哈哈,什么事都有第一次嘛,上吧,正好逛累了,咱们还可以休息一下。”说完二人便钻进了轿子中,随后轿夫便抬起轿子,奔城南而去。
转过三道大街,来到一个府第门前,纪三便请书生二人下轿,书生打开轿帘,映入眼帘一座府第,但见门前装饰不似寻常大户人家一般张扬,却有些含蓄之意,且门上也无牌匾,书生便问纪三:“现在可以说你家主人是谁了吧?”
纪三笑着道:“林公子,你已来到府前,我家主人是谁,你还是亲自进去问吧,到时你便知道了。”书生见这纪三仍不打算提前告知,便不再询问跟着纪三进入这无名府中。
进入府中,书生发现这府内的确有些含蓄,便连院落也较寻常府第小了一些,纪三引着书生二人沿回廊而行,穿过一进院,来到二进院,自侧门而出,来到一座小花园,花园内偌大一个池塘,中央一座亭台,中立一人,身着黑底红边的锦缎长袍背对着书生二人。
纪三将二人领进花园后,便朗声道:“老爷,林公子与岳姑娘请到。”亭台中那人应了一声,纪三便缓缓退出花园。
那人回过身来,原是一须发花白的老者,但气度却是不凡,眼神凌厉。那人看了看书生及岳英,笑道:“林公子果然英雄少年,气度不凡啊。”书生也不知此人是谁,更不认识,但不可失了礼节便拱手道:“前辈谬赞了,晚辈实不敢当,不知前辈唤晚辈到府中是有何事?”
那人笑了笑道:“当然,只是老夫此言只可与林公子讲,还请岳姑娘到正堂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