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誊抄的那篇我觉得写的很好,开头的句子‘说一说历史事,谈一谈古今人’写的很有气势,而且整篇是用古体诗的形式写的。”
此时听到了他的夸奖,我自然是很高兴的,但还是谦虚的说:
“那个是以前胡乱写的了。高二老师让写传记类的文章,我当时挺喜欢白居易的诗的,就模仿那种长诗的格式写的作文,凑够八百字还挺难。别的作文也不是很值得看。”
说着,我又把作文本递给他。
新同学从头开始翻开。
“每篇得分都很高啊,这篇也是古文格式的。很喜欢古文?”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钟若飞倒是主动凑过来了:
“她可擅长了,古诗词和古文阅读基本都是满分。”钟若飞接着补充,
“她作文最低的分数和我的最高分一样。”
“那我可得好好拜读一下了。”
看我作文最认真的应该是王老师,因为她授课语文。其次是知淇,我们平时喜欢互相看看彼此怎么写的。新同学钟逸飞算是第三个认真看的,从早读课后几乎每个课间,他都在看我的作文本。
说实话,作文给别人看其实算是一种有点羞耻的事情。因为如果是编的,那会暴露自己的文笔,如果是真的,那暴露的就是自己的矫情程度。我和知淇互相知根知底还好,但看着新同学钟逸飞那么认真翻看,就是一种微妙的感觉了。
到了下午,钟逸飞终于将作文本还了回来,并再次高情商的说“我看完了,确实好几篇都写的挺好的。”
“只是很对王老师胃口而已,以及平时写作文可以酝酿很久,或者用古文这样的方式取巧。”我解释说。
“能写出来就是一种才华和天赋了。”钟逸飞话锋一转,问:
“一直想问一下,你的名字是按排行取得吗?”
“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取名顺序是浩然存清逸,那天新同学写名字时我也想问一下是不是一个辈分的,但老王解释说是逸兴遄飞。
钟逸飞不回答,而是接着问“想问问你父亲是不是叫钟清什么?”
“钟清林,”我也接着问,“你爷爷叫钟余什么?”
“钟余发。”回答完,我们俩都大笑了起来,两家三代人的排行完全一样,这么看是祖上同一个分支了。
“我看到你作文本上的名字就好奇你是不是按辈分取的了。”钟逸飞说,“没想到找到本家了。”又问:“你的同桌呢?跟我名字只差一个字的那位。”
“你说他啊,他叫钟若飞,关山度若飞的那个若飞,之前我们就讨论过了,我和他祖上绝对不是一家的。”
我接着说,“你的名字真的太凑巧了,以前没人觉得我和钟若飞会有亲戚关系,结果你叫钟逸飞,和他只差一个字,和我也只差一个字。”
“大概老师们也觉得有意思,所以分到一个班级吧。”钟逸飞笑了笑,不得不说他笑起来更好看的,大概是本来就温和的人加上了一个阳光滤镜一样。
随后我们又继续谈论起了祖宗问题,谈论到爷爷辈、爷爷的父亲辈时发现取名的辈分仍是一样,但是却没有除此之外的关联了——我家世世代代就住在城南那一片,乡里的很多熟人也是四代五代六代之前是一家的。而钟逸飞家里改革开放前都还在外省,九十年代才搬到这个县城。两边又都没有家谱,无法对上从哪一辈开始的亲戚
“或许几百年前是一家吧。”我开玩笑说。
“你是不是很喜欢王家卫的电影?”钟逸飞又问。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觉得有些惊喜,毕竟连知淇都不知道,钟逸飞看个作文居然发掘出祖上的亲戚关系和我的电影爱好了。
“因为里面有重庆森林台词啊,这一段写的也有点王家卫台词的感觉。”新同学翻出来一篇作文,是我高一时写的,标题用的就是《东邪西毒》的英文名:时间的灰烬。
“那个只是模仿一下啦,”我玩笑说:“不过我确实喜欢王家卫的电影,前段时间才看了春光乍泄。”
“在学校吗,学校不是不允许带手机吗?”新同学带着玩味的表情笑着问。
“我用超能力看的你信不信?”我也回问。
这时钟若飞已经回教室了,听到我的话吐槽说:“你用超能力能不能看点别的?”。此时他正好带着一本《电影画报》的杂志,于是坐下来说:“逸飞很喜欢电影吗,一起聊?你喜欢什么电影?”
“你什么时候跟人家这么熟管人家叫逸飞了?”我打岔说,长枫和新同学离得近天天说话我信,钟若飞实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人交谈过。
“我们男生的事情你问那么多,寝室里熟悉咯。”钟若飞反问。一向喜欢BL题材的知淇听到这话瞬间兴奋的转过来问:
“你们寝室里怎么熟悉的?好好跟我讲,我想听听。”
钟若飞无语,接着班长的话继续:“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