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满门忠烈,宋家祖先辅佐太祖打下江山,太祖与宋家祖先结为兄弟,以诏告天下,楚家的半边江山亦是宋家的。天下谁人不知宋家的地位。就连位高权重的国公,也得敬让宋家三分。
宋家历代承蒙先祖立下的赫赫战功,匡扶社稷,辅佐朝政。
宋父更是武艺超群,足智多谋,屡次击退来犯边境的北厉国,为楚家守住了江山,让百姓安居乐业。
可宋家历代皆是情种,只娶一人为妻,不立侧室。也正是因此,宋家历代单传。
出生在这样的将门世家,宋婉凝虽是女子,却与其他的闺阁女子不同。她自幼熟读兵书,学习兵家谋略,习得一身武艺。即便如此,她的琴棋书画也不落下,亦是样样精通。
她有时候也想不明白,她的母亲是大家闺秀,贤良淑德,父亲严于律己,她的哥哥更是朝中名将,怎么生出她这样一个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女儿。
宋父和宋石翻身下马,大跨步向宋母一行人走来。
“爹爹!”宋婉凝远远便瞧见了父亲和哥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冷肃威严的宋太师见到奔跑而来的宋婉凝,冰冷锐利的眼眸瞬间变得明亮柔和,脸上展开的皱纹如同绽放的菊花,让人感到慈祥温暖。
耀眼的阳光普照大地,让晚秋的大地多了几分温暖。
看着眼前的慈爱的父亲,宋婉凝不禁鼻子一酸,热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父亲向来宠她,从小无论犯了什么错,父亲不曾责备过她。可是这样慈爱忠诚的父亲,竟被她害得落了个谋反的罪名。宋家的满门荣耀,就这样毁在了她的手里。
“凝儿是不是又长高了?”宋父见她这般模样,以为是想家人想得要紧。
“看样子是呢,一年不见,凝儿已经成了大姑娘了,怎么还哭哭啼啼起来了?”
宋婉凝闻声看去,一个矫健利落的少年立在她身边,此人正是她的哥哥宋石。
眉眼修长,挺拔的鼻梁让脸庞的线条显得硬朗英俊。跟着宋父征战这些年,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原来少年的稚气褪去了不少,眼眸间也倍显坚毅凌厉。
笑起来,脸上的凌厉又瞬间散去了,只剩下干净明亮的眼眸,宛如星辰般灿烂。
宋石是宋婉凝唯一的哥哥,宋家也仅有他们这两个孩子。
为了延续家族的荣耀,宋石从小便被宋父严加管教,不似她那般备受宠爱,不过也因此让他成为了受朝廷重用最年轻的将军。
宋石向来也宠她,自小她犯了错,宋石总是将她护在身后,悄悄替她挡下错误,甘愿受罚。
宋婉凝笑嘻嘻朝宋石吐了吐舌头,伸过手去挽着宋父,兴致勃勃拉着他们走到宋母跟前,众人迎着他们进了宋府。
不一会儿,朝中王公贵族便纷纷送来了贺礼。
“凝儿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便拿去玩吧。”宋父抿了口茶,笑眯眯慈祥地看着宋婉凝。
“谢谢爹爹,不过凝儿只想陪在爹爹阿娘的身边。”
“好啊,怎么忘记了哥哥?”宋石撇了撇嘴,一副不满的样子。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
如果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日落,全家人其乐融融地用了晚膳。
宋婉凝用完膳便急急忙忙地回到了雅韵轩,紧接着又细细梳洗了一番。
因为,今晚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此刻竹音在细心地按照宋婉凝的吩咐给她梳妆。
“姑娘。”
屋外走进一个粉衣少女,此人亦是宋婉凝的贴身侍女,名为竹溪。
“嗯?”
宋婉凝回过头来,忽瞥见桌上放着一个粉色牡丹样式的荷包,接着就听到侍女竹溪回禀道:“姑娘,仲管家让奴婢取来了冬日的新物。”
那个荷包,莫不是……
宋婉凝缓缓站起,伸出纤纤玉手去抚摸着那个荷包。
上一世,陆涟就是捡到了这个吧。
散落进来的月光照在宋婉凝红晕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嘴角的弧度愈发的深了。
宋婉凝把荷包捧在手心,细细观赏把玩,似乎得了什么宝贝一般。
既然上天给了她机会,她这辈子可不会再放过他。
看着宋婉凝脸上晕染开的红晕,竹音和竹溪面面相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后,宋婉凝拉着竹音来到了太师府正门。
她时不时伸头张望,仿佛在等什么人。
一声有力的马嘶声将众人的目光引去。前面是两匹棕色的骏马,马车车身简单,没有过多的装饰,车顶也是简单的木雕样式。
马车停在了太师府门口,车帘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缓慢掀开,一个相貌俊美的清冷男子扶着扶手走了下来,身上的白衣略显得整个人暗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