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鲁哭的跟个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荀风渡见他哭的如此厉害有些手忙脚乱,身边凑过来的峦起尘一把将朝鲁抱过去,正欲开口听闻峦昇邺在一边慢慢悠悠的喊到:“呦,这才认识几天,孩子都有了?”
“太子殿下难道连个孩子都没有吗?这似乎……不太中用啊!”荀风渡用一种普通男人绝对无法接受且极度挑衅的目光向峦昇邺不断扫射,嘴角透着丝丝笑意更是正戳对方痛楚。
只见尊贵娇气的太子此刻脸色骤变,毕竟作为一个男子,一个古代的男子,三妻四妾还被这样挑衅,他不服气,可又不能将荀风渡是女子的事儿公之于众,这样他岂不是同犯包庇之罪?若传出去了肯定是不好的!
“禀太子殿下!看着小娃娃不像是萧朝人士,怕是蛮族的奸细!”宇将军心高气傲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不如,让老夫将这祸根秧苗斩了如何?”
“禀太子!这孩子是无辜的!”
荀风渡翻身下马,对着峦昇邺拘礼而言,峦昇邺冷哼一声,还沉浸在刚刚荀风渡看似挑逗的“嘲讽”中无法自拔,他虽然丝毫未将她放进眼里可经过她那么一说,心里总觉得想要耀武扬威一番,短暂的过脑之后,牵着马慢慢悠悠的从她身旁走过,莫不想荒漠路滑,竟一下子滑倒了一旁的碎石沟里……
本来严肃冷峻的场合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众人先是目瞪口呆的发愣,而后缓缓回过神来,忙下马去扶那“草包”太子!
峦起尘怀中的小朝鲁见到这一幕,竟然擦擦眼泪不再哭了,他看看峦起尘又望望荀风渡,脆生生的开口道:“……他们杀了我的家人!”
“家人?”
“你是说你们的族人?”二人先是一惊,而后异口同声的反问道:“你是说白狼女!”
“嗯……”朝鲁答应着,又抹起眼泪来。
“想不到白狼女真的没死……”峦起尘语气深沉了许多,他转向荀风渡,用一种夹杂着恳求的语气向她开口,“荀风……以后的路会更难走,你一定要好好的跟在我的身后……”
“大将军说这话是不是太……没脑子了些?我的路难走,这一众将士的路难道就好走吗?”荀风渡并不理解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当然,也并不知道那日她晕厥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系统有意点破,却被她一口回绝,自此,这件事就深深的埋在了峦起尘心里,他不再说话。
峦昇邺看到二人内讧,阴阳怪气的对着峦起尘抛过来一丁点可怜的目光,峦起尘虽带着面具,似刀似剑的眼神儿却毫不留情的将峦昇邺盯得浑身发颤;高傲的太子殿下将头转向一边。
他以为有了宇灼的帮助,自己能够顶替峦起尘在这边疆的地位,以巩固太子之位,可谁料到,经过这一番交涉,竟然一个支持自己的都没有,就连宇灼将军都摇摇头对着他连连称“否”。
面对着一众将士的接连反对,他无可奈何只得使出阴招!
望着白茫茫的天空,峦昇邺眼中有了许多复杂,他一面是萧朝太子,一面,又是未来的帝王;只可惜,兄弟们太过于优秀,就连自己先前的创下的“丰功伟业”也被峦起尘和一众弟弟所超越,他怎能不急,怎能不慌?于是,便……
荀风渡不关心峦起尘如何,亦不想关心峦昇邺如何;她早已给自己默默地下达了两条任务,第一,活着,收集间石,回家。第二,活着。但……那日,白狼女竟然没死?她低头揣摩一番,觉得肯定是借着灰狼和浓烟的掩护逃走了!
“是那日的白狼女吗?她竟然真的没死!?”荀风渡眉头紧皱,看着眼前的小朝鲁,一定是白狼女没死,回到了她们部落东山再起,而后杀了朝鲁的族人,却意外的忽略了小朝鲁!想到这儿,荀风渡心头泛起一丝疑惑,小朝鲁真的是躲过去的吗?白狼女是狼部为生,狼的嗅觉极好,怎么会让小朝鲁逃出来呢!
“白狼女?听着倒像是个绝色美人啊?”
一旁的峦昇邺终于在众人的搀扶下重新爬上了马,他身边一众侍从还在为他清理着衣服,似是看到了朝鲁脸上的纯真的目光,峦昇邺伸脚踢开一个为他清理鞋子的侍卫,瞬间变了脸色,对着峦起尘怀中朝鲁恶狠狠的露出两个尖锐的虎牙,“小家伙,你要是不想死的啊,就带哥哥们去找你所谓的仇人,哥哥们帮你报仇!”
小朝鲁听到这话,自然是疯狂的摇着头,他小小的手指死扣着峦起尘的盔甲,大哭了起来,“你!你杀了我爹!你杀了我爹!”
听到小朝鲁这话,荀风渡可实打实的感觉周遭空气都安静了,只剩下塞外西疆的狂风夹杂着雪花拍在众人身上,连一向大气凛然的宇将军都楞住了,他紧了紧手里握着的宝剑,苍老的面上一下子结满了霜花,“你说甚么!不许污蔑我朝太子啊——!”
“我没有说谎!说谎的孩子是要被太阳烧掉舌头的!”小朝鲁对着宇将军大喊道,而后众人大惊,一些小士兵在身后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早就听说蛮族极重信仰,若是对着自己的图腾信仰发誓,怕是假不了了!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