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有资格同本王讨价还价?”
君墨染引人沉堕的容颜下,藏着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戾气。
他微微上扬的唇,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下一瞬,他轻飏袖袍,纵身飞下马背,大步行至傅夜沉身前。
“速速交出本王的信。”
君墨染声色清冷,气势逼人,姿容威仪令人不敢直视。
傅夜沉见状,识趣地缩回身子。
他不情不愿地将信笺扔至君墨染怀中,闷声道,“信鸽没吃成,信笺还被你掠夺了去。摄政王,你若是再敢同我抢灵狐,我必定奋不顾身,与你拼命。”
“自不量力。”
君墨染瞅着信笺上略显潦草的字迹,冷肃的面颊上突然现出一抹和煦的浅笑。
“无忧写了什么?”
傅夜沉见君墨染傻笑不止,心下顿生出几分好奇,随即不怕死地凑至君墨染身侧,目不转睛地看向他手中的信笺。
平素里,君墨染无论是批阅奏折,还是阅览兵书,基本上都能做到一目十行。
可此刻的他,却恨不得将信笺上的每个字拆分成一幅幅画面,凭想象脑补着凤无忧写信时的娇俏模样。
几日不见,他真的很想很想她。
想她的弯弯笑眼,想她娇憨的甜音,想她迷人的身躯。
更想将她拥入怀中,像他们的洞房花烛夜那般,狠狠地要她。
不知不觉间,君墨染的心已经因她软得一塌糊涂。
当他看到凤无忧怀上身孕之际,欣喜若狂,恨不得爬上山岗,向全天下昭告,他的女人给他怀了崽崽。
当他看到凤无忧担忧自己怀疑她红杏出墙时,又觉得时而胆大包天,时而怂得要命的凤无忧可爱至极。
傅夜沉瞅着信笺上凤无忧的甜言蜜语,冷不丁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委实有些好奇,君墨染当真有凤无忧说得那般恢弘?
思及此,傅夜沉不动声色地往君墨染裆部瞟去,奈何袍裾过于宽松,什么也看不出。
君墨染敏锐地察觉到了傅夜沉的视线,并无半分恼怒之意。
他俊美无俦的脸上鲜少地显出得意之色,并激动地将傅夜沉搂入怀中,附耳轻语,“本王要当爹了!”
君墨染的声色魔魅且极富磁性,带着与生俱来的欲和念,悦耳至极。
可听在傅夜沉耳里,却仿若催命魔音。
傅夜沉无语地看向得意忘形的君墨染,语气颇酸,“你要当爹跟我说做什么?怀孕之人,又不是我。”
君墨染这才意识到怀中多了一个大脑袋,他微微皱眉,将傅夜沉扔至一旁,侧转过身子,继续品读着信笺。
傅夜沉仿若黏皮糖糕一般,死缠着君墨染,紧挨着他健硕的臂膀,睁大了眼偷瞄着信笺。
他万万没料到,凤无忧竟在信笺中简述了当年裕亲王陷害君老王爷一事,亦提到了百里河泽手刃裕亲王以替傅夜沉报仇一事。
沉吟片刻之后,傅夜沉冷声质问着君墨染,“你早就得知是裕亲王屠了傅府?”
“那又如何?”
君墨染将信笺叠放整齐,藏于心口处,满心欢喜。
傅夜沉却气红了眼,“为何不早点告诉我,裕亲王才是傅府的仇人?”
“你没问。”
君墨染简言之。
傅夜沉见君墨染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心中郁气难纾。
他双手紧握成拳,猛地朝君墨染脸颊砸去,“你可知,这些年来,我一直将你当成势如水火的仇敌?”
“本王不介意多一个仇敌。”君墨染微微侧身,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傅夜沉的拳头。
傅夜沉彻底被君墨染激怒,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不介意,但是我介意。你可知,因为心中这份错位的恨意,我尤为世俗地迁怒至与你甚为亲密的凤无忧身上,差点亲手杀了她?”
君墨染眉头轻蹙,心中怒意勃发。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凤无忧顶着面上鲜明的巴掌印,孤身前来救他的那一夜。
天知道他有多心疼她!
该死的傅夜沉,哪壶不开提哪壶!
砰——
君墨染将傅夜沉的双手反绑于身后,猛地挥动着拳头,狂殴着他。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心里若是有恨,不妨冲着本王来。为何非要为难无辜的她?”
“你还好意思质问我?若不是你,我岂会动手伤害无忧!你可知,因为那一巴掌,我和她的无数种可能都被扼杀殆尽!”
“你和她,绝无可能。”
君墨染冷哼着,倏然松开了桎梏着傅夜沉胳膊的手。
傅夜沉踉跄倒地,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狠瞪着狂熬霸凛的君墨染,趁其不备,纵身跃起,朝着君墨染的脸颊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