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毫不犹豫地答道,“尺寸。”
君墨染从未想过,凤无忧拒绝他的原因,竟如此荒唐。
他黑金色的眼眸深锁着一脸认真凤无忧,“你不是在开玩笑?”
“我才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摄政王,您不觉得我们不太合适?”凤无忧反问道。
“你就不能忍忍?”
“不能够的。”凤无忧义正言辞地回绝着他,她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绝不能心软。
君墨染郁猝万分,他曾引以为傲的身材,却成了横亘在他和凤无忧之间最大的障碍。
不行,他定要想个法子,让凤无忧相信,绝不会出人命。
“阿染,你还是别为难无忧了。别说无忧怕,我看了都觉得心慌。”即墨子宸亦蹲在泉边,有模有样地替君墨染搓着背。
君墨染满头黑线,冷声打断了自说自话的即墨子宸,“滚回去。”
“你须得答应我,别做伤害无忧的事。”
即墨子宸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娇小玲珑的凤无忧,他可以确定,凤无忧这小身板,根本经受不住君墨染的摧残。
“本王想做什么,需要跟你汇报?”
君墨染见即墨子宸如此关心凤无忧,心下大为不爽。
事实上,他若是想要强取豪夺,凤无忧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即墨子宸见君墨染怒气正盛,极其幽怨地推了他一把,“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正当此时,王嬷嬷惊慌失措地闯入溶月冷泉。
她“噗通”一声,跪在不远处的假山前,将脑袋低垂至胸口处,声泪俱下,“摄政王,郡主突发惊厥,命在旦夕!您快去看看郡主吧!”
凤无忧回眸,冷睨着老泪纵横的王嬷嬷,倏地起身,阔步行至她跟前,“摄政王身体不适,还是由爷代劳罢。”
王嬷嬷抬首,略显迟疑地看着一身红衣似火张扬的凤无忧,“这...不太合适吧?”
“顾南风,你随凤无忧去一趟。”
君墨染沉沉地闭上了眼眸,旋即便心无旁骛地以体内雄浑的内力压制着药性。
王嬷嬷见状,再不敢多言,只得领着凤无忧、顾南风二人往芳华阁走去。
尚未行至芳华阁,便闻君拂尖锐刺耳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嘶吼声。
顾南风不悦地掏了掏耳朵,随口询问着王嬷嬷,“嗓门儿这么大,一听便知中气十足。你确定她的身体当真出了问题?”
凤无忧但笑不语,她可没忘记君拂私下给傅夜沉传信一事。
君拂既动了杀心,她自然不可能轻饶。
砰——
凤无忧前脚刚踏入芳华阁,君拂便抄着食案上的青花瓷茶壶朝着凤无忧的脑门砸来。
“气死本郡主了!傅夜沉那厮,竟敢欺骗本郡主。”
君拂手执长鞭,肆无忌惮地鞭笞着蜷缩在一隅的丫鬟。
王嬷嬷见状,忙不迭地拖着肥胖的身躯,朝着君拂小跑而去,“郡主指端伤口未愈,切不可动手。”
“王兄呢?”君拂回眸,冷声质问着王嬷嬷。
王嬷嬷朝着芳华阁门口的方向努了努嘴,低声道,“摄政王似乎受了重伤,于溶月冷泉中调息。恰巧凤无忧也在,他自告奋勇欲来探望郡主,摄政王也是同意了的,老奴拦不住。”
“凤,无,忧!”
君拂气得浑身发颤,双手紧握成拳,指端的伤口一经挤压,血流便顺着裙角汩汩落下。
凤无忧半倚着门扉,单指提着方才君拂朝她脑门儿砸来的青花瓷壶,就着壶嘴儿大口地饮着茶水,“好茶。”
君拂手执长鞭,心急火燎地杀至凤无忧跟前,柳眉倒竖,声色俱厉,“凤无忧,是不是你截下了本郡主的信?”
“不错。郡主文采斐然,爷一时心痒,亦给你回了封信。礼尚往来,无需客气。”
凤无忧唇齿含笑,狭长的桃花眼不动声色地扫过君拂渗血的指尖,作惊讶状,特特扬高了声音,“想不到,郡主竟如此守信!爷只不过随口一提,想要摘几瓣指甲泡茶,不成想,郡主当真撬光了指甲。”
“啊——我跟你拼了!”
君拂哪里受得了这般委屈,手中长鞭猎猎作响,眨眼功夫,就朝着凤无忧光洁的前额兜头挥下。
凤无忧抬手紧攥住长鞭,猛一使力,便将君拂拽至怀中。
她压低了声在君拂耳边轻语道,“郡主何必动怒?爷这不是信守承诺,亲自提头来见了?”
“凤无忧,你无耻!”
君拂气得涨红了脸,连连抬腿,往凤无忧裆部狠踢去。
“君拂,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爷今日不伤你性命,并不是因为你嗓门够大够泼辣,而是因为,你是君墨染的妹妹。”
“呸!你敢动本郡主一根毫毛试试?看王兄不打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