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
沐子充不知?
林蔓思虑了片刻,随即点头,“我知晓了!”
知晓了?知晓了什么?
那锦衣卫一脸茫然,却也不好发问,随即见她未曾答一句话后,便也不再看她,只恭恭敬敬的跪在雪地里。
果真,不出多久,刘公公便带了皇上的圣旨:拼死抵挡!
那锦衣卫得了命令,跪在地上朝着皇帝的寝宫重重磕了一个头,随即利落起身,往来时之路而去。
林蔓瞧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了几分惆怅,这感觉——竟有一种慷慨赴死之感。
逼宫之事传在宫里,不多会子便沸沸扬扬起来,也幸好是太子逼宫,倒不至于会杀了所有宫人,只要与太子伏低称臣,也是可逃过一命。
此时本也无关林蔓,此时已是混乱,加之她的身手,她此时若是要走,也绝对不是难事——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她既是有心帮沐子充登基,在此关键时候便不该退却。
况且,太子逼宫之事如斯大,林蔓就不相信沈景安与沐子充会没有早做堤防,那锦衣卫说六皇子不知,可她觉着沐子充定是知晓的。
如此一想,她没做任何停留的又回了老皇帝身边,老皇帝此时气得在床上喘着粗气,本是该愤怒大骂的,偏生浑身无力的他是有口难开。
在那一刻,他忽是遇见了自己气数已尽。
本是在一旁伺候的几个宫女因听着逼宫的消息而有些忐忑紧张起来,在伺候皇帝的同时更是颤抖起来。
刘公公在一旁已是摆了哭相,一边劝慰着皇帝注意龙体一边道,“陛下,您莫要生气,莫要气着龙体,这大统之位您合该是要传给太子殿下的——”
“朕如今还没死呢,他便迫不及待来抢这龙椅坐了?”因刘公公那句话,老皇帝更是怒了些,“去,你去,去出宫将老六给唤来!”
“陛下!”刘公公脸上是一脸快哭的模样,“太子殿下已要到了大殿,老奴哪儿还出得去——”
“朕让你去你便去——咳咳咳…”老皇帝挣扎着做起身来,一双鹰眸威慑的盯着刘公公,“快去!”
“可——”刘公公瞧着寝宫之内众人看了几眼,“可老奴若是去了, 谁来照顾陛下您?”
老皇帝显然已是听得有了些不耐烦,此时事情发生再眼前,他内心心乱如麻。
林蔓见得那模样,当下作礼,“公公放心,民女定会竭尽全力保护皇上,若太子想要伤害陛下半分,便得从民女尸身上踏过去!”
“那不过是一届农女,如何说得这大话?”刘公公看着她的眸子里似是暗藏着狠意。
可老皇帝却直接震慑了去,“莫非如今太子逼来,你连朕之话都听不进去了?”
“不敢不敢,老奴不敢!”刘公公闻言,忙是跪地, 同皇帝磕了三个头,“老奴这便去,老奴这便去!”
话罢,起身瞧了一眼林蔓,那眼里有着警告之意,“便多劳烦姑娘多照拂陛下了!”
林蔓不与她的眼睛直视,低着头,嘴里则应道,“民女定当保护好陛下,公公切勿分心才是!”
如此,刘公公不再多话,只与皇帝寥寥数语表露了忠心之后,便出了寝宫去。
待得刘公公一走,老皇帝便又以各种理由遣散了一众宫女,整个寝宫之内,只剩下林蔓与他二人。
外头的厮杀之声越来越近,可老皇帝的脸却似是越发的红润了些,他瞧了林蔓一眼,问,“你可知道朕为何留下你?”
林蔓眼帘不抬,只安静得站在一旁,“因我是六殿下的人?”
“是也不是!”老皇帝叹了一口气,脸上已不见方才的愤怒,“朕听闻,你家买了个儿郎与你为婿?”
林蔓闻言,心中忽然漏了一拍,在这个时候老皇帝
说起此事莫非知道了什么?可脸上却仍旧镇定自若,“是了,先前民女同陛下您说过的,先前民女落水昏迷不醒,乃是我爹借了羊羔息,买了个女婿回来同我冲喜。”
“那儿郎,姓沈?”
话说至此,林蔓眼眸轻敛,心中总觉着他知晓了些什么,可脸上却仍旧装傻,“是了,正是姓沈!”
“当年,那上官家的夫人,也是姓沈!”老皇帝笑笑道,“有个儿子,十一岁便上阵杀敌,被人称之为新一代战神降临,只后来——死于秋后,听说他的小名,也姓沈!”
话已说至这个份上,林蔓知晓,这老皇帝怕是真知晓了此事的。
但知晓归知晓,她却是不能先承认。
林蔓听得这些话,故作诧异,“民女曾听说过此人,上回还与陛下您说起过呢!”
“你不承认也无甚关系!”老皇帝看着她,笑了,“当初朕听信奸人谗言,斩杀了上官一家,可这朝廷之事本就复杂——当年仵作检查尸身时,听说那十一岁的孩子,并不是练武之人,虽说当初那孩子尸身已是面目全非,可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