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为谋士,那是开朝以来前所未有的事情。
古人之所以称之为古人,那是因思想观念太陈旧,总觉着女子有些上不得台面,论起智谋与远略,远远不如男子。
也正是因如此,这才让木书天怀有了极大的疑惑,他嗤笑道,“记得当年本宫离开沂州时,你曾与我说,文采出众不过是风花雪月,最重要的乃是文采学识极好,那敢问一句,林姑娘你想当谋士,有何本事?瞧过兵法战略?文人所书,那不过是纸上谈兵!”
“是否是纸上谈兵,殿下细品便是,所谓兵法,我所读不多,但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这句话是孙武所书。
战争,是国家大事,关系道生死存亡,不可以不详加考差与研究的。
木书天忽然觉着眼前这丫头有些意思,瞬间没了玩棋盘的心思,反而将单手撑头,斜眸看她,举足之间,慵懒邪魅。
“哦?不可不察也,那本宫倒是想问问,如何察?”
于是林蔓便干脆给他将孙武的计篇给一字不落的背了出来。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这里小作插句话,整篇的写下来就是水字数了,咱们大概明白意思就行了哈!)
木书天一字不落的将林蔓这用计篇听入了耳。
若是先前她对林蔓存以疑惑,此时却是没了半点怀疑,纵管不信,他却在心里认定了林蔓乃是神童。
当然,林蔓并不知晓他的心思。
待他将此用计篇在脑内消化了许久许久之后,他终是点了头,“如今我国与大燕表面瞧着关系融洽,可战事却可一触即发,本宫乃是惜才之人,你若真有本事,便是女子,当个女谋士又如何?自今日起,你便留在本宫身边罢!”
木书天本以为她该要谢恩的,哪儿知晓她忽而又作揖道,“殿下,小女子斗胆,想要也殿下签订一份协议!”
“签订协议?”一句话,让他将眸子眯了起来,散发出一种十分危险的气息,“你可知晓你在说什么?”
“知晓!”林蔓不卑不亢,“小女子十分明白自己的想法,我与师父学过一段时日
岐黄之术,仅以面貌便可知晓此人未来如何,我观殿下天庭饱满,乃是帝王之相也,今后必定是继承高位者的不二人选!”
作为皇帝的儿子,哪个不想自己当皇帝的?木书天一开始还不会如此想,觉着不过就是一个皇位罢了,他本是无心去争夺,可近年来,在宫中所发生的种种一切都在告诉着他,倘若他不去坐那高位者,他必定会性命不保。
那两位哥哥,可不会像他一样心慈手软,一旦他们继位,为了永诀后患,他便是第一个要铲除的对象。
为了自保,为了给沈景安报仇雪恨,这个皇位,他必须得争一争。
木书天忽而有些气笑了,他是真猜不到林蔓的心思,可见她语气不似说假,既觉着有些恼怒又有些有趣,“那你倒是说说,协议是何?”
“若是殿下得了天下,其一是要替沈小哥报仇!”
沈景安闻言,不可置信的看向林蔓,而木书天,则看了看林蔓,又看了看沈景安,那本是有些怒意的心瞬间便笑了出来,“有趣,其二呢!”
“其二是,等天下太平,我想请求殿下放我自由,我愿担保,只要我活着,日后的大楚只会越来越繁荣昌盛,我会让百姓食可果腹,衣可避寒,家家户户能吃得上饭,国家可蒸蒸日上,但前提是,殿下无论如何,也不可对我动杀心,也不可强迫于我。
”
不得不说,林蔓的野心太大了。
只要她活着,便能让百姓是可果腹衣可避寒,这得多大的雄心壮志。
方才她还说他是雄心壮志,如今瞧来,他才是。
这种为国为民而想的雄韬伟计,他如何会不答应?
且他的一腔热血,似乎在此时也因林蔓的话而起了,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只要本宫日后坐得大座,这些都答应!”
“最后一个!”她吸了口气,“我希望不论遇见什么危险,殿下都能护我!”
既然走了这条路,那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她得为自己做好打算,得让木书天心甘情愿的护着他周全,否则真有人来害她性命,她岂不是又成为了任人宰割的羊?
“那是自然!”木书天 看着她,“其四呢?”
“没有了!”林蔓道,“这便是我的三个要求,倘若殿下肯答应,日后,我便甘心为殿下效力,效忠于殿下!”
“好!”这三个都非是难事,只要他成为了高位者,不过都是无关紧要之事,他立即应声,“来人,笔墨伺候!”
既是协议,那自该是黑纸白字写上才是。
林蔓立时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