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吕婆婆院子门口时,林蔓到底还是掏出了一两银子交给孙老三,语重心长道,“我不是救世主,没有那么多的银子给你们,也无法去顾及你们每个人的生存,这一两银子,是耽误了你一夜得到的补偿,人生路还很长,我希望你能好好做个父亲,为你子女们做个好榜样!”
孙老三瞧着那一两银子,三十出头的汉子,眼圈却开始有些了发红。
林蔓也不同他多废话,说罢这些话后,便搀扶着马婆婆入了院子里。
然,此时的院子里,马功臣却是十分焦急的在房内来回度步,林蔓昨夜去城外接人,却是一夜未曾回来,他十分十分的担心,可昨儿个到得城门口时,却发现城门关了。
无法子,他只能等,一直在院子里等,本打算着若是到了正午仍旧不见人回,他势必要去城外去找的,没有见到人,没有收到消息,也没有在意料之中的时间回来,让他心急如焚。
是以,当林蔓带着马婆婆出现在院子里时,吕冬儿只唤了一声姑娘,房内的马功臣便立即跑了出来。
他身上还带着重伤,本是动弹不得的,可因心中焦急,
根本无暇去顾及自己身上的伤势。
见得马婆婆之后,他立是过去搀扶了老人家,还带着淤青的脸上几乎可隐见泪意,“祖母——”
而此时的马婆婆见着了马功臣后,一颗心也总算是落到了肚子里,连连点头,眼角泛泪,“哥儿,你这脸上…”
因昨日被人打了,脸上可谓是青一块紫一块,那张清秀的脸上此时是伤痕累累。
马功臣眼眸一闪,也不敢说实话,便含糊道,“昨日给人干活时不慎摔倒了,幸好遇见了——遇见了林姑娘,祖母莫要担心,我这都是皮外伤,不妨事的!”
马婆婆此时尚在病中,又因一直未曾进食,此时早已饿得胃里没了任何知觉。
两祖孙小聊了片刻之后,吕婆婆却在灶房那厢喊着吕冬儿,让她去帮忙,将饭菜端到桌上去。
今日早间喝得是粥与馒头,这粥是专门做给马婆婆与马功臣吃的,二人久未进食,自是吃不得馒头这种东西,只能先喝喝流食养养胃,等到身子好些了之后,这才能开始吃干的来。
马婆婆对于她忽然的到来,同吕婆婆各种说了歉意,然那吕婆婆是个十分心善之人,加之二人年纪差不多,竟是能聊到一块儿去。
这碗粥,对于马婆婆这祖孙二人而言,有种久违之感。
喝完粥后,马婆婆见得这院子十分小,也收留不下她们,便想着说声告辞,然林蔓却道,“不急,我先找间院子给你们好好安顿一段时间,等身体好了,咱们回沂州罢!”
回沂州?马婆婆带着几分好奇得看了一眼自家孙儿,马功臣便解释道,“林姑娘说,咱们无处可去,不如先随着去沂州安定!”
他们老家定然是回不去了,而或州的亲戚她们再寻不着,条件又如此恶劣,且是鱼龙混杂的城郡,的确不如沂州的好。
且,马功臣也不想再让自家祖母受这流离之苦了,老人家上了年纪,最重要的,是该去找个可安定的地方安定下来才是,若是林蔓真肯收留他,给他们这一个安定,日后追随与她,也未曾不可。
马婆婆闻言,先是愣神了片刻,而后点头长哦了一声,最后轻叹了一声,抓着林蔓得手有了些颤抖,老人家的眼泪终究是缓缓落了下来,“这辈子咱们能遇见姐儿,真是三生有幸!日后我与我家哥儿定会当牛做马来报答姑娘的恩情!”
“婆婆言重了!”林蔓将手搭在她的手上,轻笑着安慰
她,“相识就是缘分,这不过就是举手之劳,您无须记挂于心!”
马功臣是个好苗子,自幼便饱读诗书,且人品也不错,如今沦落如此,她既是遇见了,定是不想让明珠蒙了灰尘。
客气的话也无须再多说,林蔓知晓这院子里睡不下,她先是宽慰了一番马家祖孙二人,而后再去找了马婆婆道,“这两日打扰您了,我想着等会子再去找个院子,好好安置安置马婆婆与马小哥儿…”
话还未说完,吕婆婆便道,“姑娘莫不是嫌弃我家条件?”
林蔓一愣,“婆婆这是说得哪儿话!”
闻言,吕婆婆便叹了一声,“哎,我知晓,咱家条件不太好,可若是姑娘不嫌我这老婆子烦,不如就在这院子里挤挤住下,你看那老姐姐身体也不好,两祖孙都病得不轻,怎能离了人照顾呢?
我跟老姐姐还有冬姐儿睡正房,再将堆放杂货得房间收拾收拾,虽是简陋,可好歹也能住人,想必那哥儿也是个吃得了亏的人,让他先委屈得住上一阵子,等伤好了好了再说也成啊!”
“这…”林蔓一时间在心中权衡是否会给人家带来不便
,吕婆婆便又接着说了,“姑娘对这或州也不熟,更没几个知根知底的朋友,我瞧姑娘也不是个会做饭菜的,到时候不还得请个人做饭菜么?你们也就住一段日子,真要租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