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该吃的吗?
青山上的气温要冷上许多,那池塘里已结了冰块。
若是想要去摸藕,只怕是要下池塘的。
可这大冬日的,上头又结了冰,下池塘怕是要被冻着的。
林蔓在池塘边上试了试,压根够不这藕底。
便是拿了锄头来,也够不着。
林蔓想了想,劝林燕风道,“罢了罢了,爹,咱不要这藕了,师父简直便是在刁难您啊,这大冬日的,怎么去摸?瞧瞧这面上还结冰了呢!”
“无事!”林燕风瞧了瞧,这池塘不大,种的藕也不多,“既是道长说了,爹去摸一株回家就成!”
说着,他竟是直接拖起了鞋袜来。
那冷风一吹来,林蔓只觉得瑟瑟发抖。
“爹,这藕咱要不要是小事,可您不能冻着了,否则您这生病了如何是好?”
林燕风却是不管,觉着道长既然说了,他也无法拒绝,卷起裤腿,缓缓下了水。
他挑了中间那珠不太大的,卷起衣袖顺着去荷叶杆子去摸。
摸了半响,却是摸出了两根完整的藕来。
都已经摸了,林蔓生怕林燕风下水久了会冻着,忙叫他赶快出了来,喊道,“这藕咱能不吃,您可不能冻着了,不摸了不摸了,想吃藕,咱们自己买去!”
林燕风也正有此意,在池塘里将那藕洗了一番,洗了个干干净净。
还笑道,“我挑了珠小的,就怕这池塘内藕不多,你师父要吃时候吃不着了,倒不成这小的下头竟是两颗这大的藕!”
边说着边到了岸上。
将藕交给林蔓,他则将手上与脚上的泥巴在池塘里洗干净了,在穿上鞋袜。
刚从池塘底摸出来的藕,冰得林蔓手都僵了。
林燕风接过,笑道,“你娘最是喜欢吃这东西,恰好能拿回去给她吃一顿!”
林蔓有一种自己被喂了一嘴狗粮感觉。
“爹,你不会是因为娘喜欢吃,您便在这冰天雪地
里的下池塘去摸罢?”
林燕风一脸的满足,“这跟买的不一样,若是你娘知晓是道长回赠的,那更是要欢喜的,走罢,咱们去谢过道长,再下山罢,回家吃饭!”
林蔓的确…无言以对了。
当再到得大殿时,大殿内却已陆续来了一些香客。
道长作为这青山道主,自是忙得不可开交,而景洛则需得帮他打下手。
林蔓见此,若是觉着自己此时再说走,还真就觉着不大合适。
于是她让林燕风先回家,自己晚些再回。
林燕风一心记挂于家里,加之车夫又在等候,自是应了。
待得林燕风下山,林蔓去净手,主动来帮了道长打下手。
诸位香客乍然一见得林蔓时,还有几分诧异,不知晓这女娃子是从哪儿来的,直到道长解释了这是他家徒儿,这才作罢。
林蔓所能帮得,便是按照香客要求,在拿来烧的纸
钱包上写好名字,而后有要点长灯的,便又记好那香客的名字。
大年初一,这前来上香的,却是络绎不绝。
许多人要来问卦,可道长有自己的规矩,每日问不过三卦,若想再问,那便明日赶早。
直到申时初旬,这几波香客才算走完。
可冬日的天黑的较早,若再不赶回去,只怕这天是要黑了的。
林蔓瞧着道观里忙活的差不多了,正想着要往回赶时,道长却是叫住了她,从袖里掏出一根红手绳,亲自给她戴上。
“为师无甚新年礼赠你,你今年乃本命年,这红手绳,便与你挡灾!”
不说这红手绳如何来的,可见道长亲自替她戴上,林蔓心中多少有些感触。
谢了一声后,“等我这几日将家中事儿忙完,便来陪师父常住一段时日!”
道长却是笑了,“只怕你并非想陪为师常住,是想要为师替你讲解那心法罢!”
林蔓勾唇,“知我者,果真是师父也!”
眼见天色不早,她也没再多有逗留,同道长告辞之后,几乎是连跑带跳下山,打马回了家。
到得家中时,恰好是晚饭时。
这桌上除了一桌子的荤菜外,还清炒了一叠藕片。
林蔓并未吃午饭,瞧着这一桌子的菜,肚子里的馋虫早已起。
洗手坐下后,由着白老爷子动了第一筷子,所有人都开动起来。
林蔓本是想去尝尝那藕的,可想着林燕风入那池子里只因白氏想吃,她那筷子则又转了个一个弯儿,去夹了别的菜。
然,当她见着蓝淄欲要去动那藕时,筷子立即招呼了上去,毫不客气道,“这是你该吃的吗?我爹踩着冰块去池塘里摸来的藕,就因我娘要吃,你敢动筷子?”
“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