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老板却是不接林蔓的话,只继续问道,“姑娘方才说江湖闲散人近来就要出新作,可咱们都没得到任何消息,敢问姑娘是从何得知的?”
“那江湖闲散人是沂州城,我打沂州而来,且我家又是沂州城内开书肆的,自然知晓一些的!”林蔓道,“我前两日贪玩,跑来了这凉州,想送封书信回家!”
“姑娘是打沂州而来?”书肆老板又上下打量了林蔓一眼,“我恰好在沂州城内有个旧识,对沂州书肆倒是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姑娘家若是开书肆的,不妨同我说说开在了何处,看我可是知晓!”
林蔓闻言,在心中暗自掂量了一番他所说之话,而后说出了刘掌柜的书肆的地址。
那老板听得却是轻蔑笑了,“巧了,姑娘所说的刘老先生恰是我的旧识,我倒是不知晓,何时多了你这么个家人!”
“老板怕是在说笑罢!”林蔓眼眸微眯,可面上却
仍旧笑得淡然,“你说你与刘老先生是旧识,那我怎得从未听老先生说起过你?你若真是认识,不妨说说老先生家有几口人!”
“姑娘!”老板似笑非笑,“你方才叫的叫老先生,谁会叫自家家人为老先生?”
林蔓一顿,被他的话一噎,而后认真问道,“你当真识得我家先生?”
那老板冷冷一哼,“方才还说是你家人,如今怎的却是你家先生了?姑娘,你这乱认亲戚可是不好!”
“何来的乱认亲戚,且老板说与我家先生相识,先生的话我又如何觉着可信?!”林蔓笑笑,“再且老板口口声声说我乱认亲戚,我倒是不知,我为何要乱认亲戚呢?如今也只不过是想要送封书信罢了…老板若是不知晓,那我便再去问问好了!”
说罢,她付了钱就要准备离去。
然而就在她离开书肆之时,那老板又唤住了林蔓,“你说你识得那刘先生,那好,你若说出刘老先生家中有何人,家住何处,大名叫甚,我便也信了你!”
林蔓闻言回头,笑得风轻云淡,“我怎知你是不是
歹徒?”
话罢,她头也不回得出了书肆里。
她先找老板搭话,乃是听他们正在谈论自己,倒不想竟会被对方怀疑起自己乱认亲戚了。
罢了,送书信这事儿,她再好好寻思寻思,瞧瞧是否能雇辆马车。
唔,说起这雇马车又让林蔓心中打了个冷颤。
那人贩子日日假扮车夫,是否就是为了挑人下手?
否则,假扮车夫作甚?
可是眼下要找人,他似乎也只能雇一两马车,替她连夜去送了书信。
如此一想,林蔓便又去了城边寻了一辆马车。
这回她是先观察了人的。
瞧着模样端正,眸中无任何狡诈之态的,她才可稍稍信得过一些。
不是她不在凉州报官,是在是林蔓不知晓凉州知府到底是何等人,是不是与那陆家老爷又是一伙的。
寻了好几个车夫,林蔓终是找到一个三十多岁,模样瞧着憨厚的车夫问了一声,“可赶夜路?”
那车夫闻言,打量了林蔓两眼,“小姐儿要去何处?”
林蔓道,“沂州府!”
“这…”那车夫闻言甚是为难,“这到沂州府可有两三百里路呢,又是夜路,只恐赶到沂州城门也要关了,小姐儿若是有事,不如明日赶早如何?”
闻言,林蔓直接掏出了二两银子,“你若是走一趟,这钱便是你的了,你只需给我送封书信至沂州官府即可…唔,将信送到,你报上李青城的名字,便说是我让他在再给你三两!”
再给三两?
跑一趟五两银子?!
那车夫闻言,眸子一亮,“小姐儿只要带书信去?”
言下之意乃是问她为何自己不去。
林蔓点头,“你将书信送到便成了,若是赶上宵禁,那明日你赶早进城…总之,你只要送到便可,当然,你也可以拿这二两银子走,但你走一趟,还可拿三两银子!”
“小姐儿这是说的甚话!”那车夫闻言却是不干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拿了姑娘的钱,那事儿必然也是要办好的!”
林蔓敛眸嗯了一声,将钱与书信都交给了他,交代他务必要送到沂州府衙。
她也不知这人可不可信,但目前为止,似乎也仅有这么一个法子。
见得车夫赶着马车出城之后,林蔓瞧了眼已黑透的天色。
她该是要行动了。
在路边买了两个饼,她大口吃了一个, 又塞了一个在怀里。
也不知前路等着她的是什么,但必然要先吃饱了,就算把命给搭上,那也是要做个饱死鬼。
吃下饼之后,林蔓到了陆家后门,瞧了瞧那高高的墙远,做了个热身的动作,而后再脚尖点地,一脚踩在了墙壁上,再一借力,骑上了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