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想了想,轻声问沈景安道,“你觉着此人,与上回我们在沂州城内遇见的那个黑衣人,是否相似?”
虽说未曾看见容貌,但那人却给了林蔓一种莫名的感觉。
与那日在沂州府晚上所遇见的黑衣人,一致。
沈景安沉默了半响,最后轻吸了一口气,“回房罢,你出来的久了,想必白姨会担心的!”
避而不答,转移话题。
总之此事与自己也无太大干系,再加之自己平日也未曾招惹到何人,听得沈景安不答,她便也不再继续问下去。
可瞧着走在前头带路的少年,林蔓又忍不住跑上前问了一声,“我方才去你房里未曾寻着你,这大半夜的,你去何处了!”
少年闻声,回了声“方便”之后,再无搭林蔓的话
。
方便?林蔓显然是不信的。
可她却不欲再问。
既然知晓了眼前的少年是个绝对不甘于眼前之人,她何须问得再多?
由着沈景安送她回了房,白氏一见得她,立即给她倒了杯热茶,捂了捂她那冻得通红的手,嗔声道,“这大雪天的,你瞧瞧你这身子凉成了这般,若是冻着了可要如何是好?”
白氏的关心让林蔓心中升起一片暖意,挣脱了她的手,自己搓了搓,含笑道,“外头的雪可好玩儿了,没事的,我可不会冻着呢,娘莫要担心!”
白氏年幼时也最是欢喜玩雪,闻言,又笑着骂了她一声 ,“贪玩!”
母女二人随意聊了几句话后,待得林蔓身子暖了,这便脱了外衣上了床。
白氏几乎一沾床替林蔓盖好被子后便睡着了,然后者却是躺在床上左右翻了两次身都毫无睡意。
今夜的黑衣人,让她心中升起了几分警觉。
若说第一次遇见黑衣人是个意外,那今日呢?今日莫不成也是个意外?
林蔓自认认不得几个高手,一次可用巧合来说,可第二次如何是巧合所能解释得通的?
但若不是巧合,那黑衣人又是来寻谁的?
这道观里如今只有五人。
她,白氏,沈景安,道长与小童。
青山道观距离城内相隔数十里,那黑衣人如何会来?若来此是为了寻人,又能是何人?
她与白氏定然是要排除在外的。
其次便是沈景安、道长、以及那小童。
唔,那小童年纪还小,只说寻他似乎不太可能。
既然如此,便只有道长与沈景安。
沈景安身份越来越是个谜,他的身手与他的遭遇,证明他绝不是一个如此简单的人…但那老道长,显然也不是个简单之人。
咿,她是不是想错了?
既然是寻人,那为何要大半夜的去寻?
这青山之上鲜少有人来,若是那黑衣人是为了来寻道长的,为何不能白日里来呢?非要这深更半夜飞檐走壁作甚?
若是如此一想,显然那黑衣人来此,是有别的目的呀。
想至此,林蔓心中一惊,从床上猛得坐了起来。
这一动静惊扰了白氏,对方迷糊的唔了一声, 下意识拉了被子去给林蔓盖上,嘴里嘟囔道,“夜里凉,你莫踢了被子!”
此话使得林蔓心中一暖,抬手反而将白氏的手放入了被窝里,动作之间尽显温柔,“我不踢被子,娘也盖好!”
白氏闻言,道了一声乖后,转而又入了睡梦。
林蔓在床上坐了片刻,吸了口气,暗自道了一声,“罢了罢了,咱目前还不是江湖中人,操心人家的事情作甚?”
不管那黑衣人是冲着谁来,是为了什么而来,总之
与她无关便是。
如此一想,她则又轻着手脚缩入了被窝里。
闭上眼,脑子里依旧是那黑衣人的模样,她用力的屏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干脆让自己去构思新书的发展。
想着想着,她则也缓缓的入了梦乡之中。
第二日起的及早,天色还不曾亮透,林蔓便被白氏从床上唤起,迷迷糊糊的洗漱一通之后,这才随在了白氏身后去了道观的大殿之内。
道长早已等候在殿中。
见得白氏,先是念了声道号,唤了声施主,这才笑道,“白施主且去净手后,便随贫道上香!”
闻言,白氏又在一旁早已备好的盆里,前后洗了三遍手。
净手之后,让林蔓跟着一道拿了三炷香,跟在老道长身后对着三清道祖拜了拜。
上罢完香,白氏则又同道长请求,可否求支签。
道长自是应允。
白氏此回所求的,乃是问林燕风铺子今后生意会如何。
如今平平淡淡,虽不挣大钱,但足够养活这一大家子,生活也走向小康…她此回求签却也并非是想要大富大贵,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