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李青城这一出,何人还敢来替林蔓倒酒?
但也因着有他的加入,让这个桌子的气氛陷入了一种微妙。
最后,依旧是那姓黄的公子举起酒杯,先开口同一侧的王玺敬了酒,“子玺兄,今日乃你成婚大喜之日,这杯且敬你,愿你夫妻二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王玺笑笑,端了一杯酒来谢过,一饮而尽。
既是如此,则又有二三个来敬。
王玺一一喝了几杯之后,便又跟众人来讨饶,“诸位可莫要来为难子玺了,今日筵席五十来桌,倘若子玺一杯一杯来陪着喝,只恐小命休矣,我这大婚之日便得成忌日了…不如子玺一桌一杯可好?等过了今日,日后哪位兄台想要找子玺喝的,子玺定是奉陪到底,绝不推脱!”
王玺在众人当中本就有些分量,再加之他今日的话
说得又很是温和,有几个人敢来强行压迫他打闹?
那几桌武夫,可听说都是他手下的打手呢。
有足够的威慑作用。
既如此,众人便也笑着同王玺打闹了几句。
待得王玺去了下桌敬酒之后,这桌上则开始有人起了哄。
桌子乃是大圆桌,一桌可坐十四五人,林蔓瞧了眼整个桌上之人,默默的夹了一筷子菜准备尝尝。
可还未尝着味道呢,便有人道了,“哎,小姑娘,先前可是说好了要与咱们对对子的,如今乃是十月,我这恰好有一对子,若是小外甥女儿你对上了,我便罚酒一杯如何?”
林蔓闻言,那夹了一筷子菜的手怔了怔,将菜放入碗里后,她慢条斯理的尝了尝味道,而后才缓缓道,“还望叔叔能手下留情一些!”
那声小姑娘听得她心花怒放啊。
就喜欢人家这般喊她。
瞧在他喊得如此动听份上,罢了罢了,她也得让他
玩个尽兴才是。
那人想了想,道了一句,“同心盟证三生石,连理枝开十月花!”
林蔓一听,动作再次愣了愣。
这人自己出了上联又对了下联,且既表明了今日的喜事,又标明了月份季节。
高难度呀。
可也仅是一愣,她便又去夹了一只烤鸭腿,先是咬了一口,而后才脱口而出道,“十月金风入金屋,一双佳偶缝佳期!”
因着嘴里有东西,说起话来带着几分呜咽。
本该是有些失礼的举动,可众人却无一人在意,只细细的去思量着她方才对出来的对子。
他说十月,她也说了十月。
他说连理枝开,她说佳偶佳期。
对的无比工整,又十分合理。
有人细细品味了一番,便同那出连子的书生道,“于兄,你这酒可得喝了才是!”
那被称呼为于兄的书生约莫二十三四岁,闻言,笑了一声,端起桌上的酒樽一口饮尽,笑道,“是是是,小姑娘果然是好才华,在下佩服,这酒,且先干了!”
待得那余姓公子坐下,则又有一位公子起身,“姑娘如此才学,在下不才,有一联来求姑娘对!”
“叔叔请讲!”
林蔓唤每一人都是叔叔,是为了显得尊敬。
毕竟她换王玺为小姨父。
男人笑笑,看着林蔓出了上联,“桥跨虎溪,三教三源流,三人三笑语!”
这是,数字连?
林蔓顿了顿。
放下了筷子来,瞧着那出联之人看了看,一时间脑子里的词汇还真有些少的不知如何应对。
半响见她未曾说话,那人便又笑了笑,“小姑娘若是对不上,唔…不如以茶代酒喝下一杯如何?”
林蔓想了想,想着不如认输也是好的,可她眼见宴
席之上有人戴了一串佛珠,灵光一闪,便又想出了下联来。
看着他一脸愉悦模样,林蔓抿了抿唇,“莲开僧舍,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
莲花本就被誉为佛花。
无论是佛主,观音等等菩萨,书中都有描写,乃是乘莲而来。
那人听得,却是真愣了。
可偏生却不罢休,饮下一杯酒后,又出了一联来让林蔓对。
林蔓当真是不想与他们多有纠缠,她一个弱小女子,在这些文人面前出了风头,只怕是要被烦扰个没完没了了。
如此一想,再有人来出联子,她总是要想上良久,最后端起茶盏以茶代酒饮下,嘴上服输。
李青城就这般安静的坐在她身侧,众人见得她一连六七个联子都对不上,便也没了任何兴致,忽略了她,大伙儿一起饮酒作乐起来。
方才所有人的目光还落在林蔓身上,如今不过眨眼之际,却已无人再来理会她。
这倒是满了林蔓的意,欢快的吃着桌上的美食。
李青城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