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在林家长大,日日食不果腹,身子羸弱无比。
虽说这半年已补回来了些,可到底是弱不禁风。
那人的话,无疑不是在说林蔓瘦比木柴。
瞧着声音来源来去,林蔓仔细打量了那人一眼,只见得那大叔年近四十,脸上生了些个花斑。
她勾唇一笑,同那老先生拱手作揖,无比礼貌的回了一声,“老大人一脸花椒!”
说她两腿如木棍,她便说他脸上的花斑如花椒。
那人听得,又见众人同他望来,顿时羞愤甩袖,连连走了出去。
林蔓一时间可谓是锋芒毕露。
再有几个才子上台同她对对子,可无论是出了何等对联,她都可对答如流。
正在要宣布今日比拼大赛拔得头筹的人是林蔓后,却又听得二层上传来女子犹如黄鹂般的声音。
“且慢!”
二楼环廊上,一个粉衣女子居高临下。
女子样貌生的十分惊艳,一双桃花眼更是风情万种。
在她说出那二字之后,众人纷纷同她看去,有人惊呼道,“王家姑娘出来了!”
是了,王语嫣出来了。
她方才一直都在听着她与众人对对子,眼见林蔓要赢得那支白玉发簪,到底是出了声。
“小姑娘博学,小女子恰好有几个联要与姑娘对对!”
她站在二楼,林蔓看她自是要仰头,影藏在手帕下的红唇微微勾起,“请姑娘不吝赐教!”
“小女子并非中意那支白玉簪子,乃是瞧姑娘博学多才,这才有些技痒难耐,小女子可先说好,只是友情比试!”
她不缺玉簪不缺钱,要的是一个大义的名头。
若是赢了林蔓,得全场欢呼。
若是输了,她已给自己找好了台阶,无伤大雅。
会说话果然很重要。
林蔓眸子深深,若是王语嫣真赢了她,她岂能再要那支白玉簪子?
可她既是如此说了,林蔓也只笑着应是。
而后,王语嫣出了上联。
“柳线莺梭,织就江南三月景!”
有道是烟花三月下扬州,扬州,乃是江南。
林蔓道,“云笺雁字,传来塞北九秋书!”
柳线莺梭对云笺雁字,只能说是妙的很。
小姑娘有些本事,王语嫣也不敢掉以轻心,
她道,“方才姑娘出了个回文联,恰好,小女子不才,也恰好想了个回文联。”
林蔓点头,“请姑娘出联!”
王语嫣唔了一声,道,“雪映梅花梅映雪!”
雪映梅花梅映雪,无论是倒着念顺着念,一字不差。
一时之间,这联还真是不好对。
可是方才,王语嫣说了什么来着?
柳线莺梭。
是了,她脑中灵光一闪,“莺宜柳絮柳宜莺!”
对的工整无比。
众人叹息。
王语嫣乃是整个沂州府内才貌双绝的女子,文采只好,许多男子也只能观叹。
如今,却在一个小姑娘面前讨不着好。
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两联几乎都在顷刻之间便回答上来的,王语嫣对心思沉了下来,还欲要出联挣个高低,林蔓却已没了任何再纠缠之心,该给人的台阶自是要给的。
她拱手作揖,“王姑娘才思敏捷,可就莫要为难我了,姑娘若是再出一联我对不上来,王公子手中的白玉簪子便要与我无缘分了,姑娘好才学,还望姑娘手下留情,让我得了那簪子罢!”
无论是诗词歌赋,林蔓都是对答如流,谁也不知晓她的本事到底如何,可若说她真是江郎才尽答不上来了,在场也是无几人能信的。
可她这话说的是高巧,抬高了王语嫣,又哄得对方就此收场,也是给了足够的高阶下。
再且方才王语嫣也说了,她对那白玉簪子并无意。
闻言,王语嫣本是紧锁的眉头立时笑开,她道,“姑娘才学,小女子佩服,既是如此,这白玉簪子小女子便不与姑娘挣了,待有空闲了,还望姑娘赏脸,切磋个一二!”
当着众人的面来盛情邀约,林蔓如何能拒绝?当下连应了几声是后,对方这才带着贴身丫鬟,回了厢房之内。
这场文学比拼总算就此落幕。
而林蔓在众多学子当中脱颖而出,大获全胜,领了王玺手中的白玉簪子时,更是笑的连一双眸子都眯成了缝隙。
王玺笑得更甚,凑近了她的身边,“小丫头,你可有甚要与我说的?”
“说什么?”林蔓摸着手中那上好的簪子,心中满足无比,又摇头叹息,“小姨父,你今儿个败家的事
儿可莫要告知小姨,简直太败家了,这簪子若是换做银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