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色相是不可能的。
二人在山间又逛了逛,随意挖了些野菜后便回了林家老宅。
午后陈氏本是唤她去砍猪草的,但三月的天犹如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也因此,林蔓这才在家中安安稳稳的渡过了一个下午。
第二日,林燕风难得的没出门做工,待吃了早饭后,便不知从哪儿砍来了一些竹子,准备编织藤篮。
这么好的机会,林蔓怎么可能错过?
当下便深呼吸了一口气,拉下了她的老脸,蹲在林燕风旁边尽量以最为柔和的语气道,“爹,您这是干嘛?”
起先, 要想先达到她的目的,便得从最不防备的话开始聊。
果然,林燕风瞧着自家女儿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手中
的东西,笑的一脸宠溺,“这叫藤篮,等编织好了,爹爹就拿去镇上卖了,到时候换了银钱就给蔓儿买吃的可好!”
换了银钱,只怕陈氏恨不得藏到里衣间,哪儿会给她买吃的。
林蔓心中呵笑一声,面上却仍做天真模样,“好!爹爹真好!”
她笑得连一双眸子都弯了起来,看得林燕风心中也高兴了不少,只觉着身上的担子无论有多重,能瞧见妻女这般笑的灿烂,什么都值得了。
林燕风抬手,摸了摸林蔓的脑袋,“蔓儿真乖!”
林蔓眼珠一转,余光仔细打探了这院子里没人之外,她便以超级小的声音说道,“爹,我想吃鱼了!”
闻言,林燕风手中动作一顿。
鱼虽不是稀罕物,但市价却卖的颇高,一斤草鱼的价格在六文至七文左右,而拿来卖的草鱼哪条不是三四斤?
按照一文钱一个鸡蛋的算法,得卖多少鸡蛋才能买
得起一条草鱼?
林蔓的眼睛一眨不眨得盯着林燕风,那黝黑的眸子犹如夜晚的星辰一般,闪闪发亮。
林燕风手中如今一个铜板也未有,又如何答应给她买条鱼吃?
“蔓儿…”林燕风说话声音极轻,“等爹爹将这些藤篮换了钱,便给你买条鱼尝尝鲜!”
林蔓并不知晓林燕风心中想了些什么,听得他说换了钱再买时,她唔了一声,似做无意道,“我昨儿个听刘婶子说,生子哥在河里捞了条鱼呢,爹今日若是有空,咱们去捞鱼可好?”
捞鱼?!
林燕风表示十分为难。
他做木艺是一绝,但若说下河…便着实不是他长处。
可既是自家宝贝闺女想吃,他想了想,应下了声,“行罢,爹也去试试,瞧能不能捞着!”
说罢,他便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从小木凳上站起了
身,拍了拍衣摆上莫须有的灰尘,同林蔓笑得十分宠溺,“真拿你没法子…我跟景哥儿去瞧瞧,你在家中安心等着!”
他拿这个女儿,着实没办法。
尤其是自打落水醒来之后,还学会了撒娇。
“不嘛!”林蔓立马跟着站起了身,微微嘟嘴表示抗议,“我想跟爹一起去~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若是带回来,她只怕是连跟鱼骨头都吃不到。
对于林蔓的软磨硬泡,林燕风的确招架不住,最后很是无奈的应允了下来。
林燕风想要出门捕鱼,陈氏张嘴想要骂上两声,可要骂的话到了嘴边,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但又一瞧着他既带了林蔓又带了沈景安,便忍不住了,直骂林蔓是为了偷懒找借口,是个赔钱的懒丫头片子。
林蔓如今奈何不得陈氏,也十分识趣的不去惹毛她,任凭她如何骂,她只当听不见便是,操起捕鱼的工具便跟着林燕风出了林家宅子大门。
所谓的工具也十分简单,一个簸箕一个叉子一个背篓。
往朝阳村以南走上大概十二三里路,便见得了一条大河,河面倒映着岸上的树木丛林,呈现一幅绿葱葱的山水画。
但因着昨日下过雨的缘故,浅处的水显得有些浑浊。
林燕风带着二人到了河岸边上,交代了二人莫要下河之后,他便脱了鞋子系好衣摆,再将裤腿卷起来,下了水。
这河被当地人命名为清河,河两岸倒是浅,可越往中间走便越深。
林燕风不会水,只敢在两岸边上拿着簸箕弯腰捞鱼。
捕鱼没什么经验,林燕风在水中几乎忙的手忙脚乱,有几回瞧着有巴掌大的鱼儿从他脚边游过,可还不待他将簸箕转个弯儿,便又从他身边游远了。
几次如此之后,林燕风无奈了。
但瞧着自家闺女在岸上眼巴巴的盯着他时,他一咬牙,又继续捞着。
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他终于捞到了一条‘开张’鱼。
鱼不过巴掌大小,约莫三四两的重量,可却让林蔓放亮了眼,开心的提着背篓笑得像个得了糖块的小孩。
林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