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好好想想，跟你开什么条件。”
“等你事情办成了之后再说吧。”
“嗯。”
吃完饭以后，顾亦筠去洗碗，陈清抒本想去帮忙，但看着顾亦筠好像并没有让自己动手的意思，她就回了房间。
陈清抒坐在床上，拿出平板，看到了《嫌疑人x的献身》，到了后半部分，剧情越来越紧张，她看得津津有味，将顾亦筠跟她说的话抛到了脑后。
电影里的男主角本来是一个始终沉迷于数学的家伙，女主的出现，让他从数学的世界中稍微抽出身来，也让他最后杀了不该杀的人。
陈清抒看完之后很唏嘘，这就是故事，没有办法评判到底是好是坏，是应该还是不应该，那个女人如果没有出现，男主也许会在数学的泥潭中挣扎，早早了结自己的生命，可能结局都是一样。
仔细想想最无辜的是那个流浪汉，莫名其妙被卷入其中，被剥夺了活下去的权利。
陈清抒叹了口气，她忽然想到了刘湘。
海宇，环宇，在这些事情当中，刘湘是不是也是一个无辜的存在呢？
陈清抒在环宇的期间，海宇的数据都是刘湘给自己的。
刘湘不是傻子，虽然她不知道陈清抒是要把这些数据给抒华，但知道陈清抒很想要这些实验数据必定是有用。
为了能够经常跟苏郢贤见面，刘湘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可这一切，好像都是源自自己，陈清抒想。
是自己把苏郢贤介绍给了刘湘，一开始她的目的就不单纯，她不是没有选择，因为她想把风险转嫁给刘湘，她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这么想来，自己就是一个自私自利，虚伪，唯利是图之人。
她不想为自己辩解，说自己没有办法，无路可走，她有很多条路，可偏偏选了这么一条对自己好的路。
就像电影中的男主，为什么要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是因为他爱女主，可是爱不是靠伤害别人得来的，他更爱的是自己，因为爱一个人本质上就是爱自己，让他获得心理上的满足，这就是他想要的，他也这样做了。所以，无需同情。
陈清抒忽然对自己产生了一丝厌恶。
跟顾亦筠的肉体关系也是，不是她走投无路了，是她想要不劳而获，那么这个额外的代价，她就要去承受。
她想，人生在世，最不能做的就是既要在阳光下的磊落自由，又想要阴暗处巨大利益的权力。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她和顾亦筠的关系，不能叫做承受，而是一物换一物，自己也不值得同情。
对自己的厌恶消退了一些。
陈清抒拿起跳绳去楼下。
这个秋天格外漫长，晚上的凉意还没有冬天的感觉。
跳绳在风中偏失了方向，陈清抒蹦几下就会被绊倒，再重新开始。
顾亦筠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陈清抒。
他祈祷着陈清抒和抒华没有什么关系，就像常宁告诉他的一样就好。
常宁查遍了所有的资料，陈清抒和抒华没有丝毫联系，林立华的妹妹和妹夫早就在车祸中丧生了，他们唯一的女儿，当时也在车中。
刚刚饭桌上说起抒华这个名字，陈清抒确实没什么明显的反应。
但是清抒和抒华，真的毫无关系吗？
“常宁，还是没有查出来吗？”
“没有啊，他们当时一家子都在车上，他们的女儿叫陈蕴雨，我都在医院找到他们的死亡证明了。”
顾亦筠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仔细思考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个陈蕴雨也姓陈？”
“大哥，姓陈的多了去了好吧。”
常宁对顾亦筠的疑神疑鬼感到有些离谱，之前顾亦筠的怀疑还有些道理，现在怎么能够怀疑陈清抒是死去的那个女孩儿呢？
谁会好端端地忍受自己是一个死亡的身份啊？
“嗯，我再想想。”
“行了行了，你自己在那里想吧，我先挂了，你别魔怔了。”
挂掉电话，顾亦筠发了一会呆。
门外响起敲门声。
是秘书刘畅。
“进来。”
“顾总，您让我查的资料我找好了。抒华确实跟环宇的交易量是最大的，但是除了环宇，华顺集团也不少，快赶上环宇了。”
顾亦筠看了看报表，的确如刘畅所言。
“好，谢谢，我看一下，你先回去吧。”
“好，那我先走了顾总。”
忽然出现的抒华集团让顾亦筠措手不及。
市场份额这块儿，本来只有环宇能和自己抗衡，但是这短短的不到两年时间，抒华集团忽然冒了出来，抢占了海宇很多客户。
海宇的市场份额一下子减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