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抒躺在床上。
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上面的吊灯发出微弱的亮光。
她已经完全清醒了,即便刚刚和顾亦筠发生了那么亲密的关系。
顾亦筠在觉得抓不到她的时候,才会冲动做出这样的事情。
陈清抒再次感慨道,是个人就想要产生控制别人的欲望。
他凭什么觉得我是可以任凭他掌控的人呢?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件商品,我去跟谁吃饭,出去玩完全是我的自由,他有什么资格产生那种抓不住我的情绪呢?
从一开始,我就不是他可以抓得住的,陈清抒想着想着把自己气笑了。
这种事情以后必须非常明确地拒绝,要明确地告诉他自己不喜欢这样。
陈清抒再也不想用违背自己内心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她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割裂。
有时候她都怀疑自己都快人格分裂了。
陈清抒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静静地进入了梦乡。
早上,陈清抒自己打车回到了苏郢贤的家。
顾亦筠应该还没有起床,她定了一个很早的闹钟,悄无声息地出门了,也没有洗漱,她没有时间去面对顾亦筠。
她不想在应对他方面花心思和精力。
她竟然第一次在这个家里也感到了自由。
不知道是因为和顾亦筠的家产生了对比,还是此时此刻她的心真的是自由的,她感受到了一种放松。
也许是顾亦筠的事情完全从脑海中出去了。
人的大脑真的很神奇,前一段时间还在魂牵梦萦,纠结来纠结去的事情,忽然在一瞬间就能够完全放下。这其中有时间的功劳,时间解决了大部分的问题。
也有是量变达成质变的问题,她之前一直在想顾亦筠的事情,想得太多,以至于快要迷失自己,她在乎顾亦筠的看法,可是她内心却很清楚不应该在意,也没有必要在意顾亦筠的想法,她做的事情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得到他的认可,他的青睐,他也不能为自己的任何决定负责,任何事情都应该由自己来负责。
她想要冲破那条线,却又被拽回到了那片沼泽。
她还心存幻想。
终于在昨晚,那最后一棵救命稻草来临了。
她忽然就认清了,自己为什么一直患得患失,是因为她自己脑补了很多美好的画面,而顾亦筠从始至终从未向她释放过明确的好意。
只是在吊桥上,她选择了最不理智的那条路:想要依赖他人。
这是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陈清抒在心里告诉自己。
前几天,陈清抒问了问林立华关于环宇的事情。
林立华说给环宇供应没有问题,他一直盯得很严。
林立华也知道跟环宇的合作是目前的最大头了,如果环宇这边出了什么问题,那其他公司做得再好,也会有非常大的损失。
陈清抒说知道了,但是她心里仍然有担心,为什么那天苏郢贤说供应商出了一些问题,他的神情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据她所知,医疗这方面的供应商,除了抒华,就是海宇了,是跟海宇的合作出了问题吗,还是他故意在找问题?这件事顾亦筠知道吗?
她要不要跟顾亦筠说一声?
她想到自己确实很久没有跟他汇报工作上的事情了。
她得分清,感情是感情,工作也是工作。
“今晚有时间吗,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陈清抒给顾亦筠发了条信息。
过了大概五分钟。
“有时间,海花巷,七点见。"
陈清抒心想,他说话永远都不是商量的口吻。
最后一句话的后面,就不能添一句,这个时间方便吗?
算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习惯,随便吧。
顾亦筠不知道陈清抒要跟他说什么事。衣柜开始浮现在顾亦筠的脑海中。
上周陈清抒不告而别,之后顾亦筠也没有问她,她也没有主动跟他说什么。
“来了顾少。”陈清抒已经等了十分钟了。
“嗯,什么事?”顾亦筠开门见山。
“苏郢贤说他们最近供应商出了点问题,我看他挺愁的,应该不是随口一说,这件事跟海宇有关吗?”
“供应商?为什么觉得跟海宇有关啊?是医疗方面的吗?”顾亦筠还没有听说最近跟环宇的合作有什么问题。
“是医疗,医疗器械这一块儿,海宇是他最大的供应商,所以我也只是怀疑,具体的我还不太知道。”陈清抒没有说太多。
“你是在想他是想要故意找事儿,想要换供应商?”
“只是怀疑,你最近可以多留心一下。剩下的没有什么事了。”陈清抒结束地很突然。
顾亦筠点点头。
“顾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