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下说:“你说巧不巧吧,那天我拿着镯子一回家,老李就告诉我,报馆给他预支稿费了。那么,我就用不到你的镯子了。你跟你老爷好好说,镯子原封不动还回来了,他消了气就不会为难你了。只不过……你千万记得和你老爷说好,镯子既然没有动,就请他不要在外面提了。男人不管穷富,都是很爱面子的,我们家老李自然也是。”
听了这话,张翠兰也很为难的。一方面害怕失去丈夫的宠爱,一方面同情心又谴责着自己,不该对朋友的难处袖手旁观。
于是,一只手反复地摸着枕头,一时想伸进去,一时又舍不得,瘪着嘴问道:“你手边真有钱吗?可别瞒着我。我妈从小就教我,男人受不住女人哭的,只要我哭得娇一点、软一点,就没有过不去的事。我妈当年可是一等书寓里最红的姑娘,她的手段准没错的!你要是日子实在艰难,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