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知晓三皇子心性,若是晟滢直往他怀里撞,三皇子定是顺水推舟,绝非拒绝之人。
可她终究是晟家的姑娘,再对三皇子有心,也不能容她闹出不该有的丑事来。
提着佳酿往回赶的晟丞渊,到了后院堂屋门口却听见晟滢巧笑,正与三皇子聊着晟丞泓。
“倒未听说他有心上人,每日忙于府外,不过是琢磨些捣弄银两的法子。”
“他要那么多银钱做什么?”
“还不是姨娘希望,他能比大哥哥更有出息。”
“他比不得大哥哥行走朝堂之上,亦比不过四哥哥外祖家财帛雄厚。唯有他自己努力,出色,才能得父亲另眼相待。”
“他于府外行走,又故交甚多,需要多些银钱打点维系,再正常不过。”
“不日前还听他斥责炎辰,说是锦缎存放耗费精力,让他快些出手。”
“姨娘讲他是学了四哥哥倒售锦缎,为他忧心才提起或可将锦缎放置云澜这里,请她帮忙售卖。却不想惹二哥哥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他竟连姨娘一同责备起来,惹姨娘伤心不已。”
门外晟丞渊再听不下去,立时去寻三旬。
“你不是早就怀疑锦缎在他手上,怎才想起嘱三旬去盯炎辰。”
打发走了晟滢,堂屋内只余赵达观与晟丞渊二人。
“曾盯过一阵子,云澜道锦缎他未必会着急出手,便叫三旬去忙了其他。”
赵达观淡笑,又道:“着人多关注商街上新开的东兴楼。”
“他着急筹银子,怕是重操旧业能来钱更快些。”
“且,他这般着急筹银子,未必是他自己用,恐是与二皇兄有关。我不在浚仪,你当多留些心。”
往后几日,除晟滢常来雅澜阁,昭月亦是不时寻到云澜这里。
相较于蒋菱性情直爽,昭月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倒是不似晟滢缠着三皇子那般缠着晟丞渊,不知她如何想,云澜越是躲她,她越是往云澜跟前凑。
“我父......我父亲妾室不少,自幼我便知晓她们多是阳奉阴违,彼此间相处不过是流于表面,暗地里多是做着些龌龊之事。”
“若有一日,我帮夫婿择妾室,定是选些能同我真心相处之人。”
云澜未想到她直白更胜蒋菱,不由抬眸望了她一眼。
只这一眼,不由让昭月开怀。
她道:“时云澜,我从见你第一眼就知道,我们是能处成姐妹那样的人,万不该因丞渊哥哥夹在其中,而让我二人生分。”
这话越听越奇怪,好像她知晓......
“丞渊哥哥有同我讲,他心有所属。我自然知晓他中意何人。”
昭月一张笑脸,凑近云澜眼前,道,“便是眼前你,时云澜。”
见云澜闻听吓得瞠目,昭月咯咯笑个不停。
“便是你我二人将来不能共侍一夫,也不该断送你我姐妹情谊。”
“时云澜,我真的想同你做朋友。”
常居于后宫之中,难见真情,也不过是近日常行走在雅澜阁,同时云澜等一众姑娘一起,让昭月感觉如沐春风,好不自在。
“哪个不愿同你做朋友?”蒋菱进屋前,只闻听后一句,“不愿同你做朋友,不过是怕了你再做那些难以下咽的吃食。”
云澜‘扑哧’笑出声,仅从昭月性情讲,她是难得的朋友人选。不过是因着晟丞渊,叫她们间夹杂些微妙情感。
她不似蒋蓉,蒋蓉是被动接受而心生好感,而昭月是主动赤城,真情得见。
感情之外,云澜能果毅坚决,偏就感情上,她......羡慕昭月。
赵达观往镇州去了数日,晟滢已不再来雅澜阁,倒是昭月三五日便溜出宫,借口练习厨艺,霸占雅澜阁后院小厨房。
“鱼肉馉饳。”
将做好的一大汤盆馉饳,端放在案上。
昭月撵着襜衣下摆,肉眼可见的紧张,但更多期待从眼眸流露,“你们快尝尝看。”
盯看大碗眨了眨眼,蒋蓉未动。
蒋菱嬉笑着乘上一碗,却放置云澜跟前。
云澜先是怒嗔蒋菱,又在众目睽睽之下端起小碗,只见她双唇抿住碗口,微蹙的眉眼却慢慢舒展开来,又咀嚼之后唇角上扬。
“这不像是你做的。”
这算是夸奖?算是肯定?
蒋菱闻言,自汤盆中直接舀上一勺,就着小汤碗送入口中,瞬时弯起眉眼,不住朝蒋蓉点头。
瞧着她俩表情,蒋蓉抿唇忍住笑,这是她俩惯用伎俩。
终是蒋菱忍受不住,夺门而出,‘哇’一口吐在堂屋门外。
“算我求你,往后你能不能研习些旁的。”
蒋菱皱着眉眼,待侍婢递了清水漱口,她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