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丞渊从街上买了许多小女娘喜爱的吃食,有云澜爱的盐渍青梅,亦有蒋蓉常食的甘草桃条。
自他那日与蒋蓉明确两人之间无有可能,蒋蓉再见他总是有些许不自在,便是刚刚他从后宅出来时,亦是能感觉得到蒋蓉不能从容面对他。
若是再不得见的小女娘也便罢了,可她同云澜还能时常说到一处玩到一处去,且他是他的表妹亦是不能更改的事实,今后总是还要相见相处,如此下去任谁都不能畅快。
所以他决定,还是要同蒋蓉掰揉开来说个明白。
桃条的重量压在手上,可心里不知被什么重重地挤压了一下,差点眼泪又掉了出来。蒋蓉吸了吸鼻子,再抬起头,她笑意晏晏。
“表哥,我自己能想得明白。”
蒋蓉道,“我并非那样执拗之人,从前不过是盲从了些。”
“可是给表哥添了不少麻烦?蓉儿在此给表哥赔个不是。”
听她如此说,又见她福身施礼,晟丞渊又一瞬无所适从。
“亦是与云澜相处这段时日,蓉儿才知道,这世间还有许多事值得我去追求,值得我去尝试。”
“表哥放心,蓉儿今后只依心行事,再不委屈自己屈从旁人。”
晟丞渊还未曾说上一句话,蒋蓉先表明了心意。看她眼中光亮是从前所未曾见过,晟丞渊笑得欣慰。
晟丞淮那头,絮絮叨叨说上许多,蒋菱听他绕来绕去,烦闷不堪。
“待四表哥想好,再来同我说吧。”蒋菱肃着面,“菱儿忙了一日也乏了,便先回了。”
很是敷衍的屈膝作别,蒋菱才转了身,只觉腕上一紧。
“你......你,你还我......”
还什么?没头没脑的话,这是叫她还什么?蒋蓉秀眉轻颦,抿唇望着他。
“你,你那日说,你......你不过是喜欢我。”磕磕巴巴,晟丞淮道,“你,你后一句说了什么?”
“......又不曾想从你那里得到些什么。”蒋蓉想了想,说出这话时不觉大了声音。
她突然觉得委屈,怎会不想得到些什么呢,不过是想同他长长久久在一起,可她一个女儿家脸皮薄,终究是怕他拒绝。
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她看错了吗?晟丞淮一向行事磊落坦荡潇洒,怎于感情上处理得这般......扭捏不堪。
“你,你得到了,你......”
死死握着蒋蓉手腕不松开,晟丞淮脸憋得通红,“你把我心剜走了。”
出乎两府长辈意料,未曾想过能出他俩这段姻缘。
待蒋氏回了娘家,亲自说与他哥哥嫂嫂听,除了她蒋氏本人,好似所有人都迫不及待为两小儿张罗婚事。
“不行。”蒋氏肃沉着脸,“我渊儿还未娶,丞淮不能办在他头里去。”
“丞渊几年前不是已经......那算不得未娶了。”
蒋氏嫂嫂十分看好丞淮,亦是知道她的菱儿顽皮不驯顺,担心事有变动,不住劝导蒋氏。
“话不能这么说。”蒋氏白了脸,“到底没有登进我王府的门,那便算不得数。”
六礼完成五礼,只差个迎亲,又为那郡主几年不再娶,谁人口中的晟丞渊不是个有情义的鳏夫,便是鳏夫也就是认了那门婚事的存在。便是她自己不认,又能如何。
蒋氏嫂嫂抿了抿唇,眼珠一转又有了主意。
“不若连同丞渊和蓉儿的婚事一起办了,好事成双。”
蒋氏有一瞬的欢喜,可一想到丞渊那犟脾气,和蒋蓉近来的不驯顺,明显她眼中的光暗淡下去。
“罢了罢了。”蒋氏道,“还有个丞泓夹在中间,也不好越过了他。”
“丞淮同蒋菱这事,便先按礼定下,待我回去同老太太商量定礼,再择个吉日送过来。”
喜事先临了门,到仲秋节这日,王府上下更是喜气满门,连带着雅澜阁这边,亦是生意如春笋,客人络绎不绝。
“姑娘,来了位女客,求见掌柜的。”
苍苍来后院里寻云澜,蒋蓉同她一起往前院里去。
站了两位姑娘在跟前,昭月先是打量了那个面若银盘的,怎么都觉得她三皇兄不会喜欢这个款儿。不待上下打量另一个,只瞧着她清雅灵秀的面容,昭月便笑了。
“你是掌柜的?”昭月问云澜。
“我是。”云澜亦打量昭月。
只瞧她一身服饰素雅不张扬,又质地纹样非市面能得见,却能被其人气度掩去三分华美,云澜就知道,这位女客并非来自寻常人家。
“且带我去瞧瞧你这里的锦缎。”
领着她在西厢房里转了转,介绍了些雅澜阁里的上乘锦缎,又带她往东厢房里看了看,推荐了几款或许还能入得了她眼的成衣。
才带她到正房接待处坐下歇一歇,这女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