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便做了宣传,雅澜阁只接待女客。
却不想开业那天,聚在门前比肩继踵的人群不只是女客。
“三旬哥。”
正在后院侍奉公子和三皇子喝茶,听着像是苍苍的声音。
三旬才放下茶壶,便见她急匆匆跑了进来,扯上他也不说缘由地往外拉。
“可是出了什么事,你莫急。”
不待开口,苍苍眼泪先急了出来。
“可是云澜那里出了事?”
盯着大公子不住点头,苍苍道:“来了好多的人,好多的男客堵住院门......”
未等她说完,晟丞渊疾步奔往前院,丞淮、赵达观等人紧随其后。
“招贴上写得清清楚楚,开业当日前来这里,便每人送上织锦一匹。”
“不若请掌柜的亲自过个目,这是否写的是你雅澜阁?”
“招贴张贴的到处都是,姑娘如何还能不认?”
“这才开业,掌柜的,你家诚信何在?”
便是才走至中院,亦能听见前院的叫嚷之声。
“诸位客官,切莫着急。”
闻听云澜声音,行至中院与前院门口的晟丞渊止住了脚步,赵达观等人将要往前院去,亦被丞渊拉住。
“我是雅澜阁的掌柜,请诸位客官且先听我说上几句。”
晟丞渊从门缝隙处往外打量,见蒋蓉等人都戴上了帷帽站在云澜身后,她却只举着把团扇半遮着脸,站在最前面对客人,再敛眸看眼前苍苍未作遮蔽,晟丞渊唇角不觉微微一扬。
“雅澜阁早有宣传,只接待女客,自然不会再张贴这样的招贴。”
“那你说,这招贴是谁人贴的?”有人不满,质疑。
“自然是不想我们顺利开业的人贴的。”
蒋菱冲到云澜身侧,道,“哪个商户能做到来人便送上一匹织锦,是做生意还是做慈善?客官您仔细斟酌一二,便晓得是有人故意刁难我们。”
“不过是要我们雅澜阁在开业当日难堪罢了,望各位客官毋为人使。”
递帷帽给云澜,云澜朝蒋菱摇了摇头,蒋菱未再言语。
“既然诸位汇聚到雅澜阁,云澜只当诸位是前来道贺。”
“为表谢意,云澜愿为女客送上酬宾谢礼,请各位女客一个挨一个顺次排列成行。”
“怎的,男人还进不了你雅澜阁的门了?”有男客叫嚣,“家里有娘有妻,就不能是买给她们?”
“雅澜阁只接待女客。”
云澜不卑不亢强调,又满含笑意回应,“倒是永远欢迎令堂令阃到雅澜阁来选购。”
大多男客觉得无趣纷纷离去,个别好事的远远看着女客排队。
“姑娘,酬宾礼送何为好?”司琴悄声询问。
未想会出此事,亦未做任何准备,不止司琴,蒋蓉蒋菱亦微蹙着眉看着云澜,等她决定。
“送锦帕。”云澜小声嘱咐,“去把西厢柜子里的锦帕尽数拿来用。”
“那么上好的锦帕......”就送了?蒋菱实觉可惜,可眼前阵仗又不得不让她闭了嘴。
“酬宾礼只有六十六份,每人一份,前六十六位可得,后面的女客莫要再排。”
云澜忽然想起她前几日统计过锦帕数量,一共只有七十枚,望着眼前长长的队伍,少则上百人,她心下焦急,可又不得不出言劝导。
听闻只有六十六份,有排在后面的人心有不满牢骚离去,可也有不死心之人叫喊。
“来都来了,掌柜的忍心让我们在日头下晒着?”
“掌柜的随便赏个什么,我们彼此讨个好彩头。”
云澜不敢应话,还一笔生意未做,便要拿出六十六份上好的锦帕相送,这已经是她的极限。
忽然苍苍凑至她身边,在云澜耳畔嘀咕几句,云澜下意识望向前院与中院的院门,再回首时笑逐眼底。
才进怡和殿,赵达观便急急唤着‘昭月’。
几位兄长当中,三皇兄与她最是亲厚。闻听是三皇兄声音,昭月公主忙放下手中正捏着的菓子,匆匆从小厨房跑了出来。
“何事让三皇兄如此着急?”有几日未见他,昭月笑意盈盈迎了过来。
“你手上有多少锦帕,且先拿来为我所用。”不待昭月走至近前,赵达观即刻表明来意。
昭月一怔,眨吧着眼望着赵达观。她三皇兄最是不羁之人,如何会对锦帕上心?
忽又莞尔,昭月喜上眉梢:“可是三皇兄有了心上人?”
他身边从不缺乏莺莺燕燕,可昭月知道,他三皇兄向来是片叶不留身。
“且不说这些,你先找些锦帕给我,数十上百亦不嫌多。”
昭月细长的眼睛瞠得溜圆,果然是她的三皇兄,出手如此阔绰,倒是让她更是好奇,该是何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