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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织就(1 / 2)

才一进屋,便听见抽泣之声以及祁嬷嬷的喃喃劝导。

“如何这般委屈,我不过才出去几个时辰。”看司琴哭得红了鼻头,肿了眼睛,云澜道,“哪个欺负了你,说与我听听。”

祁嬷嬷抿了抿唇,微不可查地拍了下司琴的后背。承禀云澜,说是老太太的旨意,让云澜在簪星阁里自行晚膳。又称要去小厨房帮忙,之后退了出去。

云澜探究地看向司琴,在她面上搜索答案,司琴只一味回避云澜眼神,云澜越问她越是伤心,始终不说缘由。

“哪个烂了舌头的再敢胡吣,我便要到老太太跟前告状去。”

屋里司琴不言语,外面苍苍急红了眼,高声咒骂,“既老太太罚了,那便是编造的是非,如何还敢这般议论,也不怕造了口业遭天谴。”

云澜心下一沉,苍苍不是没有分寸的,如今这般定是出了什么事,或许连大表哥亦是知道的,才急匆匆地寻她出府一时避避风头。

苍苍气鼓鼓地站在簪星阁院里,云澜喊了她进屋,可到了屋里,她又同司琴一样哑了口。

“别人说了什么都不要紧,也没有必要因此而气恼伤了自己的身体。”

“可......”苍苍气不过,抬眼看了一眼姑娘,又忍住了话。

这些年来,她时云澜遭受的非议还少吗?什么天煞孤星,什么克母不吉利......

还有那些故意挑起她愤怒咆哮,再骂她缺少教养规矩,继而苛责惩罚她,这样的事,她经历的还少吗?

也不问到底因为什么,云澜道:

“我知道你们待我好,不忍我被人颠在舌尖上数短论长,可嘴终究是长在别人身上,我们左右不了。”

“便是被人妄议污蔑,也属实没有必要枉费力气去与人论道,人家不过是想看一场戏,看你气不气恼,人家在乎的只是这场戏好不好看罢了。”

“污人者必污自己,害人者必害自己,何须为此气恼。”

云澜左右手各牵起一个,拉到一起又调侃一番,嘱她二人去梳洗打扮,她自己便奔了小厨房,去奔赴更值得的事情。

“祖母来尝尝我的手艺。”

云澜提着食盒来到福萱堂,听褚嬷嬷说老太太未用晚膳,怎么劝导都说没有胃口,她便疾步进了堂屋。

“云澜才几个时辰未在府上,祖母便想我想得这般茶饭不思了?”

恰好姜姨娘也在,闻听云澜声音她甚感欣慰,原是想到簪星阁陪陪她,开导开导,又担心唐突了她,这才到了福萱堂里陪老太太叙叙话。

想她知晓别人背后非议,该是忧心在院里伤心难过,不想她能主动走出那院子,晟老太太心生慰藉,眼里又盈了泪。

姜姨娘忙帮她擦拭了,又一通挤弄眉眼,示意她莫要让云澜看到,引她伤心难过。

行至案前,看云澜带来的吃食,姜氏笑盈盈回身去请老太太。

“您快瞧瞧吧,看着可不像是她能做得出来的。”

案上摆着酥炸荷花,荷花瓣蒸蛋,清拌藕簪和菡萏饮。样式虽不多,但瞧得出她用了心。

“褚嬷嬷,劳烦您也给我拿副碗筷吧,老太太一个人儿怕是吃不了的。”

“澜儿做给我做,你莫要到我这里来占便宜。”

说说笑笑间,盘中食物吃得个干净,也都未提苏氏引起的事端。

“老太太,我近来时常多梦,夜不成寐,府医只道是暑热,开了些汤药,苦口得很。”

晟老太太眯眼着看她笑,知道她定是又存了什么鬼心思,只等她慢慢道来。

“我寻思着,若挂上一两个香囊,或许多少能有所改善。”

“是啊。”老太太只应和着,多一句话都不说。

“我记着,褚嬷嬷年轻时候绣艺卓群,不若......”

“你还能绣吗?”眼神晶亮,老太太忍俊询问褚嬷嬷。

“别说绣了,老奴连针都认不上了。”褚嬷嬷下意识正了正身,挡住身后蒲筐。

“这可怎么好。”晟老太太笑意浮上了面,“她也帮不上你啦。”

“不若你让绣房帮你制上几个。”话是对着姜姨娘说,可老太太眼神不时瞟向云澜。

“绣房忙着赶秋装,哪里有空给我制香囊。”担心老太太不能帮她继续编排下去,姜氏偷偷捅咕老太太。

“那澜儿呢?澜儿可会制香囊?”

云澜早听出其中门道,挂上一副愁容道:“云澜未曾做过,倒是苍苍手巧......”

“你只当尽份心,亲自给你姨娘做上两个,她也不多要你的。”

“不多要。”姜氏道,“你亲手做上两个,也给你四哥哥一个,他行船亦是睡不好的。”

别说云澜,晟老太太也是才明白姜姨娘铺垫这许多话,竟是想替丞淮讨个香囊,不由‘扑哧’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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