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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庭院中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杂乱的房间里,成为了点点金色的光斑。
一夜没合眼的靳浅伊,原本明亮的眸子里,血丝醒目可见。
这一夜对她来说,可谓是度日如年,她不完全了解慕岩,担心这人渣会趁自己睡着后干点什么,所以她不敢放松警惕。
何况这地铺太硬,翻个身都硌得浑身疼痛,何况这狭小的空间,让她内心备受煎熬和折磨。
昨夜,她很想跟慕岩聊一些家常,但这混球压根就不跟自己唠嗑,更别说谈什么接下来的条件了,回来后蒙头就睡。
天亮后,好不容易眯了几分钟,爷爷的电话打过来了,一开口就问昨晚有没有成为慕家名副其实的媳妇。
靳浅伊大窘之余,慕老爷子马上就说,要见慕岩,顿时,她心里一阵憋屈,真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靳家的闺女。
凌乱的前厅,简单梳洗过来的靳浅伊,当看见慕岩还是昨天那身打扮,还喝着豆浆吃着油条,她黛眉马上就蹙了起来。
人字拖、大裤衩、短背心,似乎是这货的标配。
“邋遢,无耻!”
这是靳浅伊的第一反应,不过这一晚上下来,她对这痞子也算是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要是这浑蛋在乎在自己面前的形象,那才真是见鬼了呢!
“不多睡会儿?”满口油腻的慕岩,那翘起的二郎腿,只差没放到桌上了,他还一点桌面,“诺,你的这一份早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吃吧。”
吃?
这种环境?
靳浅伊想想都觉得一阵恶心!她冷漠的斜睨吃得津津有味的慕岩一眼,而后强忍着心头的那种厌恶,在宅院中转了一圈。
这一圈转得很仔细,也不知道她在谋划着什么!
片刻,回来后直接对慕岩说:“下午我下班后,一起去见我爷爷。”随后就打算走了。
“见靳老头?”慕岩懒洋洋地道:“再说吧,看时间!”
看时间?靳浅伊敛足转身过来,冰肌玉骨的她,杏脸微微一凝,启唇道:“你要是不愿意去,直接把我休了,咱们一拍两散。”
“呵,我说你能不能别像个怨妇似的,你觉得但凡我能休了你,你能进得了我慕家大门?”慕岩扫了眼胸大腿长、细腰丰臀的靳浅伊,伸着懒腰懒慵起身,道:“行了!既然咱们都是被迫的,现在内讧也没什么作用,这样...”
“我跟你去上班,着重的聊一下未来想要顺利离婚的细节。”
靳浅伊心里清楚,想要顺利离婚,没有慕岩的配合还真不行,所以在权衡利弊后,默许了。
但是,在前往公司的途中,也不知道收到了谁的信息,手握方向盘的她,眉毛猛地跳了又跳,俏脸阴晴不定地问副驾驶上正欢快吹着口哨刷视频的慕岩。
“昨晚你把靳谦给打了?”
慕岩瞥了靳浅伊一眼,“打什么打?会用形容词不,我们那叫切磋好不好!”
“切磋?”切磋能把人切磋成那样的?
“信不信由你!谁让大舅哥怀疑慕爷我的能力呢,虽说离婚是慕爷我短时间内的终极目标,但这种事也只能是咱俩的秘密,他怀疑我不行,就是在侮辱我,我堂堂正正一男人,岂能受此屈辱?”
慕岩虽然不在乎,但也不会傻了吧唧地把实情告诉靳浅伊。
靳浅伊自然也不相信慕岩的话,不过还是说:“靳谦跟我虽然不对付,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他在金陵的圈层人脉,不是你能够抗衡的,你现在顶着我丈夫的名义,最好别给我抹黑。”
“所以说我要使出吃奶的劲跟你离婚呢!”慕岩淡淡地道:“不过你堂哥的出现,倒是让我觉得,你靳家人,也不见得全都喜欢我。”
“你知道就好,我靳家只有我爷爷认可你。”靳浅伊毫不避讳地道出实情,慕岩却耸耸肩,随即咧嘴问:“这么说来,靳家就只有那老头在乎你了!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暗疾,又或者得了什么绝症,说不准靳老头想害我呢!”
“奶奶个熊的,你要是嘎嘣了,慕爷我还得背上个克妻的臭名!不行,这婚必须早点离。”慕岩着急了。
靳浅伊杏脸垮了。“你才有病!没病为什么还要娶我。”
“你以为慕爷我愿意,都是山上那糟老道士给逼的,那道士说了,我要不娶你,他就...算了,木已成舟,早点离吧。”
叹了口气,慕岩咬牙切齿地盯着神情清冷的靳浅伊,道:“时至此时,咱俩也算是坦诚相待了!为了能够顺利离婚,以后咱俩必须资源共享,随时为对方打掩护。”
“还有,离婚这事是绝密!人前咱俩还是要演好戏的;特别是在双方家长面前,如何?”
闻言,靳浅伊美瞳深处悄然掠过一抹异色,咬牙道:“成交!但你若敢弄假成真,我...饶不了你。”
“呵,你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