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门客能撬动,能压榨的生意实在不多,一年顶天也就十几万两。
没想到,在这么寒冷又荒芜的北地,居然就碰到这么一块大肥肉!
几万两的利润,足够顶他半年的销了!
“好,你去打听一下,若是这生意背后没人就拿过来。”
三皇子开了口,门客可是高兴坏了。
三皇子的规矩一向是谁发现就归谁打理,若是拿到羊绒裤的生意,门客随便贪一些都要发财了!
“殿下放心,小人一定尽心办差,殿下就等小人的好消息吧。”门客赶紧表忠心,屁颠颠替三皇子穿好了靴子,真是比奴仆都殷勤。
这个时候,那小官儿也取了新的羊绒衣裤回来了。
三皇子毫不客气的收了,然后就带人去见皇上。
皇上早就起来了,吃过早膳,正同几个随行官员说话,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在。
就是不被待见的六皇子,也终于被召见来一起喝茶闲话儿。
三皇子风风火火过来,一进屋就像没看到旁人一般,高声笑道,“父皇,你看儿臣给您带什么好东西过来了!”
众人都是皱眉,倒是皇上很吃这一套,笑着瞪了儿子一眼,然后同几位大臣说道,“这小子,什么时候都冒冒失失的!”
大臣们当然不能说人家儿子不好,赶紧笑着附和。
“三皇子一向如此真性情!”
“是啊,臣的儿子若是像三皇子同皇上您这么亲近,臣可太高兴了。可惜,臣家里的小子见了臣,就像老鼠见了猫!”
“哈哈,确实。臣等羡慕皇上还来不及呢!”
皇上被哄的越发高兴了,这才转向三皇子问道,“说说吧,你得了什么好东西,值得你这么一大早跑来叫嚷!”
三皇子嘿嘿笑,然后敷衍的同众人见了礼,然后就坐到了皇上身边。
“父皇,儿臣今早起来打了个喷嚏,下边的人见到,就给儿臣送了一套羊绒衣裤。儿臣穿上,当真是轻软又暖和,实在不错。这不,儿臣立刻找了一套适合父皇的,就给父皇送来了!”
说罢,他示意随从端上了托盘,他亲手展开羊绒衣裤给皇上看。
皇上虽然昏庸,倒也比草包强一些,展开羊绒衣裤看了看,又掂一掂重量,夸赞道,“确实不错,应该是能保暖的好东西。这羊绒应该来自草原吧?
“北地贫瘠,只有同草原通商还算一条财路。倒是百姓灵慧,居然想出羊绒制衣这样的好主意。”
几个大臣都是点头,纷纷凑热闹一般上前打量那套羊绒衣裤。
“皇上说的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各地百姓都有各地百姓生活的法子。”
“这羊绒衣裤瞧着实在不错,等臣以后也找一套试试。”
“还是三皇子孝顺,得了好东西,
最后一个说话的大臣是三皇子的拥护者,句句不忘夸赞三皇子,果然皇上笑得更高兴了。
大皇子和二皇子也在虚应,但脸上笑着,心里却恨不得吃了三皇子。
这个草包事事无成,但论起拍马屁,真是无所不能!
六皇子沉默不言,神色好似常年不见面那种生疏里带了几分尴尬。
但二皇子心细,还是隐约看出一点儿异样。于是,他就开口挑拨了一句。
“六弟,你觉得这羊绒衣裤如何?北地有这样的好东西,想必六弟一定知道吧,那怎么没有进献给父皇呢?若不是三弟送来,父皇和我们还真不知道,岂不是要受冻了!”
众人闻声看过来,六皇子立刻跪下,笨拙的解释道。
“父皇恕罪,儿臣确实知道这羊绒衣裤,甚至儿臣也穿了一套御寒。但羊绒是从草原上身上剃下来的,原本沾满了草屑和羊粪,即便经过清洗也不敢说很干净。儿臣这样的粗人穿也就算了,进献给父皇却不够格啊。”
他这番话说的实在,眼底又是一片赤诚,好似天下最好的东西献给父皇都不够资格一般。
皇上想起这么多年把这个儿子扔在行宫,守着皇陵,实在有些亏欠。
但这孩子不但不怨恨,对他的敬重却是如此深厚,一时他心里就涌起一些愧疚……
眼见二皇子还要说话,他就开口阻拦道,“好了,小六年岁还小,想不到那么多也正常。”
说罢,他又让六皇子上前,问询了几句平日的衣食住行,勉强尽了一些父亲的责任。
六皇子感动的眼圈儿都红了,把对父爱的渴望和感激演绎的淋漓尽致。
三皇子不甘心被抢了风头,趁着一个空挡,赶紧说道,“父皇,这羊绒衣裤成本极低,但听说售卖却要几两银子一套,百姓根本买不起。
“奸商实在是可恶!儿臣打算打发门客琢磨一下这羊绒衣裤,务必让北地所有百姓都买的起,过一个暖和的寒冬。到时候,百姓安居乐业,必然称颂父皇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