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继祖和邰继宗亲自抱了酒坛子,给众人满了大碗的烈酒。
至于邰永安和邰永禄、邰永悦早被杨丽华撵到灶间去吃饭了。
珠珠也难得没有粘着爷爷,跑去跟哥哥们一起啃鸡腿。
刘冬娘亲手给孩子们放了一张小桌子,在他们的碗里盛满了热腾腾的饭菜,恨不得亲手把他们喂的肚子溜圆儿。
这一趟草原之行,即便有衡器等人保驾护航,村人也团结勤快,但毕竟不是在家啊,吃住免不得不习惯,三个小子都瘦了一圈儿。
不过,比之先前可大变了样子,整体更精干更成熟了。
特别是邰永禄和邰永悦,一点儿都没了调皮捣蛋,说话时候下意识就知道留三分,而且更有眼色了。
刘冬娘看在眼里很高兴,更多是心疼。
当母亲的就是这样矛盾,盼着孩子长大,又不愿意他们经历风雨!
珠珠可不知道婶娘的心里这么纠结,她在大哥身边坐坐,又去三哥四哥身边蹭口肉肉,欢快的比芝麻球都跳脱。
邰永安惦记弟弟,就问婶子,“方才有人说永宁去考试了?他走了多少时日了?”
“是啊,”刘冬娘麻利的往灶台底下续柴火,烧了大锅的热水,备着一会儿给小子们洗澡。
“走了也有一段日子了,怕是已经到府城了。他是跟着先生和师兄弟们一起去的,有商队搭伴儿,倒是不用担心。就是他走前还惦记你们呢,盼着你们回来见一面。结果,到底没赶一起。”
邰永安挠挠后脑勺,应道,“这小子就是爱操心,我们跟着三叔和自家车队,能有什么事!倒是他,第一次出远门也不知道会不会水土不服。”
邰永禄和邰永悦也是惦记,邰永悦说道,“过些日子,咱们寻个南下的商队跟着搭伴儿,去看二哥啊。他考试,咱们给他站脚助威。”
珠珠的大眼睛恨不得放光,嘴里还咬着鸡腿呢,就跟着嚷嚷,“好,珠珠也要去!”
刘冬娘立刻拍了儿子一巴掌,嗔怪道,“胡说什么呢,你二哥去考试,又不是打架,哪里就用你站脚助威了!你敢把珠珠带坏了,看你爷爷不敲你烟袋锅儿!”
邰永悦吓的缩脖子,有些后悔这话不该在妹妹跟前说。突然回家,心里松了紧绷的弦,就忘了顾忌了。
万一妹妹闹着去找二哥,路上出了岔子,家里人都饶不了他!
邰永安赶紧夹了一个干炸小鱼给妹妹,哄着,“珠珠,咱们再等等,你二哥考完试就回来了。大哥从草原给你带礼物了,可漂亮了,吃饱咱们就去看礼物。”
果然,珠珠立刻就改了心思,小嘴塞得像仓鼠一样,生怕吃慢了,礼物就飞了!
相聚总是热闹的,但也是短暂的,日头落下西山时候,邰家院子里插了火把,又吃了半个时辰,众人才算酒足饭饱。
当然,大半烈酒都进了村人的肚子,衡器等人也喝了一些解解疲乏。
而何山等人只沾沾嘴唇就罢了,他们晚上还要巡夜,还要护卫整个村子的安全,不能因为喝酒误事。
村人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真是无比的踏实。
以后可是再也不怕坏人算计眼红了!
待得邰三爷带着村人们陆续告辞,酒席散了,妇人们涌上前拾掇残羹剩菜,刷洗碗筷。
杨丽华也不小气,嘱咐刘冬娘把剩菜都给大伙儿分了下去,然后她就带着春红去后院抱了大堆的包裹出来,包裹里当然是衣裤和鞋袜。
这也是同何山等人收到的衣物,一起缝制的。
但毕竟没见到人,没有尺寸,所以大小肯定没有那么合身。
邰老爷子亲自把包裹挨个发给衡器等人,笑道,“这是家里提前准备的,不见得那么合适,你们今晚先换上,哪里不合适,随时都能修改。
“以后你们的工钱,还有吃住等安排,都和何山等人一样,问他们就成。
“另外,暂时你们先一起住宗祠厢房,过几日宗祠修葺好了,就给你们建房子。”
衡器等人抱着包裹,心里惊喜。
他们过来之前,也猜想过邰家如何模样,但怎么想也就是一个普通农家,顶多有个小作坊,带着村里人艰难活命。
倒不是他们看不起邰家人,实在是这世道对百姓太不友好了,能活下来就不错了,根本不要指望如何安宁喜乐。
但他们刚到村子,迎接他们的就是一顿丰盛的酒菜,而且菜色味道极好,馒头管饱,烈酒也是满碗。
村人更是各个热情亲近,说话行事大方又敞亮。
这会儿,他们甚至都没巡夜一晚就得了全新的衣衫鞋袜,这……
是邰家财大气粗,还是对他们太过信任了?
何山是个聪明人,眼见兄弟们的神色就猜出一个,他生怕他们说话没有把门的,寒了邰家人的心,就赶紧上前解围。
“邰大叔,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