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能在离那里不远的和安镇里住了下来。因他吩咐,这客栈的小二从不来打扰他,连吃的食物,都是直接放在门口让他去取的。
宴寰初学炼蛊,也只会炼一些基础的蛊虫罢了,正在他研究这养出来的蛊虫时,楼下忽然传来声响,他将蛊虫收到袖子里,走到窗户旁,将窗户掀开一条缝隙,暗红色的眼透过窗户,看向下面行人稀少的街道。
和安镇上,也不过几十户住户而已,平日里最热闹的时候,也就是守城里的士兵,过来采买东西的时候了。宴寰在这里也见过几回了,起先他还准备解决掉一个士兵,乔庄打扮成他的模样混进城中,但后来知道,那些出来采买的士兵都相互熟识之后,就又放弃了。
今日却有些不同,因为来的是两个新面孔。他们站在一户人家面前询问着什么,等到对方点头时,他们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红绳系着的玉佩来,宴寰只看了那玉佩一眼,目光就定住了。
阴玉。
上回他砸了萧藏一块,如今这里又出现了一块。
宴寰屏息去听,见那两个士兵是偶然拾到这块玉佩,以为是镇子里哪位姑娘的,特此过来归还。宴寰心中一动,就知道这阴玉,怕是叫萧藏弄丢的。他掩上窗户,心中生起一个念头来——他何必老是想着去找萧藏,让他自己找来不就好了。
只是,这阴玉既然丢了,那萧藏发作的玉枕奴,会是谁解的?
宴寰虽一心折辱萧藏,但在现在猜测萧藏玉枕奴发作,叫哪个人占了便宜,他的目光就忍不住阴冷了几分。他如今这个模样,就是叫萧藏害的,所以只有他才有权利处置萧藏,除了他之外,谁都不行。
未找到玉佩失主的两个士兵失望的准备离开,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二位留步。”
两人转过身,见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男儿行事光明磊落,像这样戴着一张面具的人,实在令人喜欢不起来。两人皱眉问道,“你是?”
“我是途径此地的商人。”似乎注意到两人在意自己戴着面具,他伸手碰了碰脸上的面具道,“二位不要见怪,我是路上遇见匪徒,叫他们划伤了脸,才戴着一张面具遮丑。”
两人脸色这才稍缓。
宴寰从怀中掏出两锭金子。当兵入伍,每年也不过二十两的银钱,他们二人,哪里见过这样的一笔巨财。
“我想买方才二人手上的那块玉佩。”宴寰道。
二人并非贪财的人,但这样一笔巨财摆在眼前,又哪能不心动,“可是,这玉佩是别人丢的……”
“不瞒二位,这玉佩乃是稀世的奇珍,名唤阴玉,我广收天下奇宝,对此玉属意已久。”宴寰道,“我见二位是在寻找失主,这样吧——我先将此玉买下,一月之内,若二位找到失主了,随时可以来这和安镇找我,我定将此玉归还。”
两人对视一眼,本来他们今日跟着采买的士兵混出来,就是想问这玉是否是哪个女子丢的,但问遍和安镇住户,妙龄又肤白的女子,早前便远嫁了。他们心中正失落着,忽然来了一个商人收他们手中的玉佩,实在是难以言喻的诡谲。
“二位意下如何?”
一人细思之后还是想要回绝,另一人扯住他的袖子,嘀嘀咕咕的和他说了几句什么。他便犹犹豫豫的答应了一声,“好罢。”
宴寰将金锭递予二人,将他们手中的玉佩接了下来。阴玉入手温凉,他身上那些蛊虫,因为这种寒气都往他衣服里瑟缩了一些。宴寰看了那阴玉一眼,掀唇笑了,只怕过不了几日,萧藏便要亲自找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