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射过来的剑矢之前她可是清楚看见,矢端带着一个明显的倒钩。
她这会儿要是拔出来的话,无疑,倒钩会将她的肉带出来好些。
便忙老实地没敢再动,在戚梓墨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如今林才景人虽还在江南宅邸那边,但他塞给她的丹药之类的却并不在少数。
是以,这会儿她和戚梓墨带着羽问梅回到塞北城池内之后,右臂上中的箭伤,城池的医师几乎只在将箭矢取出来这事上帮到了忙。
而涂抹在伤口上的药膏,以及她口服的一些丹药什么的,都是用的林才景之前给的。
目送走提着药箱的医师离开,关书竹将还半卷着的衣袖拉下后,这才叫等在军营外的戚梓墨进来。
少年见她除却面色和唇瓣有些发白之外,并无其它异状,有些不放心地动手去掀她右臂处的衣袖。
“让我看看,这就直接包扎好了?”
关书竹本来是想打掉他伸过来的双手,但视线触及到他眸内带着的关切之色后,最终还是止住了这个冲动。
“只是一个箭伤而已,当然不需要太.......”
‘久’字还未说完,她便被从她右臂完好的地方传来的狠攥感给打断。
皱眉抬头去看始作俑者,少年眸色翻滚间,竟还能窥见一些戾色和怒意。
“只是一个箭伤?
你帮羽问梅挡箭的时候,可曾有想过万一这箭矢的方向偏移了些,直接插进你胸口内,你又当如何?”
戚梓墨说这话时明明面色是带着些怒气的,可不知怎得,关书竹却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些颤抖。
“这不是没有遇到那种情况吗?你.......”
“没有遇到?那若是遇到了呢?
你让我怎么办?”
戚梓墨说这话的时候,攥着她右臂的力度又增了好些,力道之重,让关书竹白皙的皮肤上起了一些红色捏痕的同时,也让她痛嘶出声。
“疼......你快松开我......”
听到她的痛嘶声,戚梓墨这才松了手,看着她留下他右手捏痕的右臂,理智才算回笼了一些,抿唇言了句“抱歉”。
关书竹没懂戚梓墨突然发疯的点在哪里。
毕竟若真说在乎性命这事,她绝对是比他更要上心的。
她身上可是还留着不少林才景给她的保命药丸,所以当时在给羽问梅挡箭的时候才会那么大胆放心。
但估摸着他应当只是太过担心她才会如此,她倒也没有真的生气。
“嗯”了声后主动将右边的衣袖卷高了些。
“看吧,已经绑上医带了,医师也给我上了林才景之前给的膏药。
只需要静养上半个月,应当就差不多了。”
“对了,羽问梅她如今是在哪儿安置着?”
戚梓墨见她的确是没什么问题了,这才一边帮着她将衣袖放下,一边沉着眸色回她:“羽问梅她到了城池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去见苏文瑞了。
我已经派了人暗中跟了过去。
他们届时说了什么话,都不会有所遗漏。”
一听是如此,关书竹了然过后,便没有再多问,让戚梓墨先出去,她之前因为失血过多,这会儿精神劲儿还差着,得睡一觉补一补状态。
戚梓墨见她面色仍旧苍白,眸内闪过心疼的神色后想起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垂放下的右手握为拳状,抿唇出了屋子。
羽问梅让他的心上人受了这等重伤便罢了,如今竟是连看一看关书竹的恢复状态都不肯,反倒是还有闲心去和她的意中人见面。
当真以为,关书竹不计较,他也能当作没看见吗?
城池狱房内。
羽问梅对着满身伤痕的苏文瑞说罢她从敌军军营逃出来的经历之后,看着他那副憔悴痛苦的模样,美眸内蓄起了泪液后忙哆哆嗦嗦从袖口内掏出她之前备着的伤药膏。
“殿下,我帮您上个药......”
男人身上的伤痕纵横交错,真说上药,仅凭她手里的那瓶普通伤药膏,是根本没法做到的。
苏文瑞也明白这一点,便在她欲靠近的时候哑声制止她:“梅儿,别浪费这个功夫了。
我身上这伤势若真想治好,需要请专门的医师才可以。
这伤药膏.......咳咳......”
苏文瑞身上的伤势太重,话一说多,便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这一个咳嗽,带动他身上那些结疤和未结疤的伤口一起泛疼了起来,让他瞬间起了一头的冷汗。
不但如此,面色也更为苍白了些。
好似下一刻只要稍不注意,他就可能没了生息。
羽问梅见他只是说些话都能严重成这副模样,忙将手里的伤药膏瓷瓶收了起来,声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