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梓墨当然不是说质疑她会不会信守承诺带他进密室。
他主要是不太明白,明明先前他从她口中套话时,她都做出一副对他防备地不得了的模样。
现今怎得突然就主动告诉他,她可以给他想要的?
见她继续追问起他,少年见这杂货屋内有个落了不少灰尘的地方放着木凳和桌子。
抿唇过后,拉起她纤细的手腕。
“去那边坐下说吧。”
要说的话很多,不是站着一时半会儿就能说完的。
用带来的手帕简单将木凳擦拭干净,戚梓墨又从袖口内掏出火折子,点亮关书竹带来的那盏灯笼。
散发着暖色光辉的灯笼被他放在木桌上后,他也借着灯笼的光看清身前少女眸内带着的迫切和焦急感。
就好像,接下来他给出的回复如何显得极为重要。
“郡主所说的事情,戚某人可以答应。
不过我想知道的是,郡主您为何会突然这么做?”
她作为宝桐国中人,又和皇室那边关系匪浅,不应当不知晓她此举会给宝桐国皇室带来什么影响。
关书竹之前既然已经决定要这么说,当然也替自己想好了理由。
闻言眸色微闪,半真半假地回他:“倘若本郡主说,本郡主之前做过一个离奇怪异十分,却又十分真实的梦境。
梦境中,宝桐国最终迎来了覆灭,覆灭它的人,正是你。
你会信吗?”
既然她不能告诉他,这只是一个书中世界,那隐晦地让他知道,她知晓宝桐国的最终结果,也是一样的。
戚梓墨听完她所言,有些发愣。
单单只是凭借一个梦境?
他没能继续深想下去,就听她继续言道:“梦中,本郡主因为多番折磨和羞辱你,最终被你制成了人彘,凄惨死去。
宝桐国的皇室中人以及宫内的下人们,也全都死在了你带来的乱军刀下。
这个梦境太过真实,以至于每日每夜都在困扰着本郡主。”
言说这话时,关书竹眸内适时带上一些真切的恐慌。
看的让原先有些不理解的戚梓墨了然了一些。
是了,就算身前的少女之前如何强硬,她也只是一介弱女子。
真的遇上这种危及她性命的事情,她会害怕和不安也是正常。
但他不理解的是,她为何要将所有的主动权全都交在他手里。
她难道就不怕,他拿到想要的东西后出尔反尔吗?
关书竹演技极好地掰扯完,抬眸见戚梓墨的表情已经有所松动。
心下微松了一口气。
这里虽然是书内世界,但也是架空的古代。
古代人,最为迷信的,莫过于这种梦境预言,鬼怪之说,此时只需要她再继续说一些她从书里知道的有关于戚梓墨的事情,相信他就能完全信了她所言。
“本来即使是这样,本郡主也没有完全信了梦中的事情。
毕竟再可怕,这些东西也都只是在梦里发生的。
直至后来本郡主在梦中看见的事情一一在现实中应验了不少,本郡主才感到有些慌乱。”
看见的事情,关书竹着重列举了戚梓墨之前想方设法从她这处套取皇室消息的,以及他私底下组建军队,被她派人私密调查真的调查到的。
前面那个说法戚梓墨还没觉得有什么,但后面组建军队的消息,他可是捂的很严,就连苏炳那边也不知晓。
如此,他才算真的信了她所说的那个预知梦境。
只是和那个梦境有所出入的是,他这次,不会像她说的那般,什么将她制成人彘之类的。
倘若是之前对他非打即骂,且极喜欢羞辱他的那个长乐郡主,他或许真的会如此。
可一切已经在随着一个全新的她的到来发生了改变。
等她收了声,还余留着些后怕的美眸重新盯起他的时候,戚梓墨点了点头。
“好,既是这般,那戚某人明白了。
我想要得到的东西,是由您生父留下的天元令。
持有此令者,可以无条件号召天元军队内的一百精兵。
日后我若想攻打宝桐国,这天元军队内随意拎出来一名便可敌百的兵士就是我最大的依仗。
此物若是交予了我,我可以向郡主您保证,会不动皇太后和苏炳,以及郡主府上下的性命。”
她既是说了,她在梦境内畏惧的是什么,他当然也能猜到她所求的是什么。
有了他这话,关书竹才算放心了一些。
如今苏炳都要杀戚梓墨了,她当然不能说继续维持之前极为防备戚梓墨的模样。
宝桐国虽重要,也只是个书中的地点。
如果和戚梓墨的性命还有她要做的系统任务进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