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完肤的曹丕气的心口都疼,却也无可奈何,无计可施。
眼下只盼着将兵马归拢到一处后,开始在境内重新设立官员选拔制度,希望能通过内政的改革和全新管理,让整个兖州焕发生机。
与此同时,他还下令让御史台将朝中各大官员的身份再度进行核实与确认,务必将其身份乃至交际圈探查的一清二楚。
出了尹昊这些人以及刺杀的事情后,他觉得不将手底下的人都查一遍,睡觉都睡不安生。
可谁曾想,不查不知道,这一查······还不如不查!
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一系列有意思的事情让曹丕哭笑不得,无计可施。
戏志才通过明察暗访的手段率众进行了各种搜查和询证,结果却发现朝中同黑骑有过密切接触,且关系不错的各级官员少说也有数百之众!
这要他就是想处罚,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罚,又该处罚谁?
毕竟,法不责众啊!
万般无奈之下,他最终只得命人将那些收录好的竹简乃至是各种名录和相互间的通信等诸多证据,在早上议事的时候当着大家的面尽数烧毁。
忍受着屈辱的曹丕这才算是将事情顺利解决,大殿之上,又是一团和气。
等到了晚上,他在回丞相府的路上闭目养神之际,忽然听到一阵阵嬉笑与丝竹管弦的乐声。
掀帘一看,竟是内城大街的五官中郎将府!
他当即命人停车,哪怕是在门口,隐约间都能听到里面的嬉笑怒骂,由此可见,这府内又该是何等的热闹。
他忍着怒火,派人在周围巡视调查了一番,这才知道,五官中郎将府的热闹可不止是今天,几乎是夜夜笙歌!
兰栩、陈琳等人更是每日都受邀来此寻欢作乐。
“主公,您这是怎么了?”
见他目光如利剑般死死盯着五官中郎将府的大门,常伴其左右的司马懿小心询问着。
曹丕闻言颇具深意的看了眼他,随即缓缓吐出一口怒气,道:“走!去看看子建近来过的如何,又建立了何等功勋与政绩!”
“这······主公,眼下正值夜间,想来四公子只是喜爱热闹,才在下值后——”
“嗤!喜爱热闹?下值?他怕不是放浪形骸,不知所谓!”
“更何况,听里面的声音,此事怕是有一段时间了,预估这等荒唐之事开始的时候,我等尚在讨论政事,还未下值吧?”
曹丕嗤笑一声,带着满腔怒火沉声道:“他当眼下是什么时候?我与子文成天因为国事而忧心,小叔也不再是当年与我等同心之人,这些他都看不到吗?”
“竟然还成天在府邸寻欢作乐,观舞享乐,他难道就不曾想过要证明自己,就算是离开了父亲和小叔,也能拥有一番伟业,也能叫曹氏宗亲,乃至是天下人都高看一眼吗?”
这个问题司马懿不敢回答,因为它着实过于尖锐。
同样的,也反应出一个现状。
那就是,离开了曹操和戏煜两位,曹氏宗亲在这天下还真不算是什么大人物。
至于他们几个,也就只有曹操儿子这一个身份在加持罢了。
其实当年若非夏侯元让、曹子孝等人选择了背弃戏煜大人,从而使其对曹家失去了信心,只怕戏煜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当然,如果曹丕能像先主公曹操那样对待戏煜,许他国士无双,想来曹氏也不会有今日之结局。
这些问题其实早就在司马懿的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对于戏煜他还是相当佩服,同样也非常想与之一教高下,并且竭力将其超越。
毕竟,普天之下,除了戏煜再找不到一个能在仁政、才学、学识与奇策等等方面都极为优秀的存在。
说起来,这世间有实力的谋士也并非没有,但包括他自己在内,几乎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反观戏煜,如今已经成了一个棋手,甚至还是极为厉害的棋手。
就拿眼下这件事来说,他人还在下邳悠闲的过着年,却让整个长安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失去了原有的安宁。
如今虽说黑白骑早已离开长安,但长安境内的文武百官依旧忧心忡忡。
除此外,尽管曹丕命人出了昭示告知百姓们内乱已平,但他们的内心依旧充满了不安。
反正自打出了刺杀的事后,整个地区的百姓们就对曹魏没了信心。
而这一起的始作俑者,就是戏煜。
谁又能想到,曾经被曹家那样排挤的戏煜在说过“事不过三”这句话后,真的会在忍耐了曹家人三次后,开启绝地反击。
从青州对兖州用兵用计开始,他之后的计划那叫一个环环相扣,生生不息,完全没给对方半点儿反应时间。
司马懿也是因为看到了曹家自曹操离世之后对戏煜的所作所为,才让他也下定决心不在对曹家死